第28段(1 / 3)

…”

顧惜朝哼一聲,“有種打仗,便需知戰況瞬息萬變。死了幹淨,京城的義軍以後便可收歸入我教門下,不然你以為王屋山下我耗那麼大心力把他們那夥人召集到一起是為的什麼?——一網打盡!”

方乘風道:“這個,我作為教主能不能說兩句。大家都是一起抗金的,這種關頭如此攘外而先安內,貌似不妥,我看是不是……”

“教主有心便出麵去跟戚少商談判吧,若不是之前為的那批錢銀,這事自然輪不到我插手。”

方乘風又道:“我正有此意。”

顧惜朝終於憋不住,臉上泛了一絲笑意,“為表誠意,可攜顧某人頭一顆獻上。”

莫非一看這樣談下去不行,忙出來打圓場,拉著方乘風就要出去,“顧左使重傷在身,需要靜養,靜養!”

忽然外麵又有一個長隨模樣的親兵進來,急急道:“顧先生,康王殿下有請?”

外麵早過了三更天,顧惜朝道:“什麼事?”

“朝廷派了密使送蠟書過來,皇上的親筆,讓康王殿下圍魏救趙。還請顧先生前去商議對策。”

顧惜朝被這皇帝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轉過身把棉被拉到頭頂,“這種事殿下自有主張,還需來請教我?便說顧某頭疼病犯了,什麼主意也沒有,還請殿下自行裁斷。”

“這個……”

炕上的人一臉疲憊,語中已明顯有了怒意,“就說我病了,躺下了,睡了,死了,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事,又不能更了,最近事也多,哎...

3、狹路

“聽我的命令再衝!”孫魚喊完,一欠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倒下來,冬日的太陽照下來,背風處曬得暖暖的,幹燥的泥土有一陣特殊的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

終於要開始做土匪了嗎?他瞥了一眼遠處懶洋洋躺在那邊打盹的戚少商,突然之間有點哭笑不得,兜了一個大圈子,九現神龍似乎還是對這一行最得心應手吧,沒看到他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想起前麵幾個月裏,戚少商聯合京城內外各方勢力湊足三萬義軍,幾個頭頭在大帳裏商量來去。以品字隊奇襲,尾陣擾亂,側翼包抄,前後夾截,各個擊破,腦子裏,那本書裏的一字字一行行在戚少商眼前晃過。苦思冥想之下,終於還是揮了揮手,那是一個代表稍安毋躁的手勢。旁邊的穆鳩平似有不甘,楊無邪默默不語,但是孫魚終於看到戚少商的酒窩淺淺的露出來,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這種笑容讓孫魚既感熟悉又感陌生。

多年前在連雲寨的時候戚少商打過五年的仗,遼兵見他頭疼,趙氏朝廷也買他三分麵子,小心翼翼地贈他一個扶宋抗遼的美名。後來逆水一役,京城內外他的人頭懸賞金額一度飛漲到令人乍舌的地步,如今這一幕似乎又上演了,卑顏乞和的皇帝給他按了個謀反的罪名,而金人也一直盯著這支虎視眈眈的義軍。

那一日戚少商看著身旁的兄弟們,他們甚至沒有當初連雲寨寨兵們的皮革硬甲,他們有的唯胸中赤子之心。那時候他以為會生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慨來,然而他的雙目盯著爐火,轉頭向楊無邪道:“軍師,不妥!”

楊無邪點點頭,“哀兵必勝的道理也非放之四海而皆準,目下去打圍城的金人,是以卵擊石,拿風雨樓和六分半堂眾兄弟的身家姓名開玩笑。”

戚少商點點頭:“我們並非朝廷的大軍,更無平日裏嚴謹的操練,說難聽的,即便不乏武功高強的俠士,終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戚少商可以統領京城的白道勢力,成為群龍之首,但他畢竟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一代名將。那一刻他的胸中隱隱一慟,若是那個人在的話,定會有許多奇思妙想,以少剩多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