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1 / 3)

是站在顧惜朝那一邊?”

姐弟兩個互相瞪視著,一時間都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已經牽涉到立場問題。

半晌,方乘風輕輕一笑,“你也知道,他來做這個教主,無人能出其右。我並非妄自菲薄,不過他當得起。我教在中原經營幾代,教主之位一向能者任之,並非子承父業,像做皇帝那樣以求一家之姓千秋萬載。我們的爹爹也是從別人手裏繼承的衣缽,隻是起了兵造了反,把事情鬧大了。顧惜朝若能服眾,不等我傳位給他,長老們便會先提出來了。”

“可你是我弟弟,他什麼都不是。”

“原來聖女幫親不幫理?”方乘風笑得促狹。

做姐姐的丟給他一個白眼,“論才學,你不比他差,就是玩物喪誌這一點不行,毫無身為教主的自覺,難擔大任。”

方乘風撅撅嘴,“誰規定了做教主就該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我還瞧顧惜朝一身讀書人的酸腐呢!他若做了教主,大家都會覺得很悶的,以後可沒好日子過嘍。”

方無波作勢又要打他,“你竟以為你能服眾麼?教中那麼多人,除了幾個親信,趙德芳之流,跟著你吃喝玩樂,還有多少人看得慣你?”

方乘風乍舌,“這幾年上我力排眾異撤了四堂酷刑,收歸各地殘部,經營糧草,開辦錢莊米莊,教中新設三十六州分舵,這樣的功勞還不夠?”

方無波望天,“你還真好意思把這些功勞都我自己頭上攬?頭一件事你靠撒潑耍教主威風硬辦下來,公堂是沒有了,私刑卻仍是免不了。還不是蕭堂主重新定了一套家法?我知道你的心腸是好的,隻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而餘下的,你除了在教主寶座上動一動嘴,真正去辦事的是誰?”

“厄……這個……”

“青龍堂主武藝超群,俠肝義膽,卻不能兼濟天下;白虎堂原屬意謝寒江,現在等於空缺;朱雀堂主不問世事,潛心研究的盡是毒藥機關;玄武堂主倒是個實誠人,可惜性子太弱,一向人雲亦雲,做不來大事情。幾位長老年邁,除非教中頭等大事,否則不予幹涉。你有沒有詢問過顧惜朝是如何將這些事辦下來的?莫說這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一一要過問。單是他甫一入教,不能服眾,而要將手底下的人都為他所用,便是一門大學問。他原不是個曲意奉承之人,難得知人善任,不屑經營商賈之道,卻能慧眼識人,大膽力拔能者當之。這些年裏他已經培養了一大批親信,偏又是個生性淡漠之人,與屬下走得不近以避籠絡人心之嫌,教中多位長老對他早讚許有加。我原本的意思,要將護教右使的人選早日定下,用以牽製顧惜朝,如今年輕一輩的教中子弟,哪一個能與他相當?他那樣一個風度翩翩之人,日日裏在教中走動從來隻穿那一身青布袍子,有一次朱雀堂主還刁難他,問他為何不像其他教中子弟那樣著白色。”

說到這裏,方乘風先“噗嗤”一聲笑了,“這個事是我準的,我瞧他穿了白衣,倒把我給比下去了,是以就讓他作一副書生打扮,反正他也樂意。不過他現在著中衣都是白的,也算遵循了教規。”

方無波瞪了他一眼,“別叉開話題,聽我說完。饒是在教中處理各地事務就夠他忙的,有時候難免要親自出門督查辦事,他練魔功不能見天光,帶了那口棺材來去奔波,有多凶險,你不知道嗎?”

方乘風見她語氣中滿是佩服和讚許,不由道:“姐姐,你一向不與人說你的心事,我都看不出,謝寒江和顧惜朝在你的心裏,誰的分量更重一些。聖女,或者成教主夫人,或者如朱雀堂主,侍奉終身,有取而代之者,再退居教中,並代行長老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