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蕭煜月瞪大了眼睛,騰的站了起來。
“秋棠不是已經逃走了嗎?”
“不是她。”百裏博衍沉著臉,道:“我去看看雙喜阿禾。”
“嗯。”
蕭煜月沉著臉,腦子裏翻騰起無數想法。目光最終落在了林鸞憔悴蒼白的臉上。
事情大條了。
百裏博衍用特殊的方法把雙喜喚醒了。
“先生,雙喜見過先生。”
雙喜掙紮著要起身,百裏博衍急忙按住了她,道:“不必起身。”
“謝先生。”
雙喜的精神看起來很是萎靡,雙眸無神,看起來很不好。
“雙喜,你們昨天晚上是被誰襲擊了?”
“是洛夫人的人,那個叫袖兒的婢女!”雙喜眼瞳劇烈一縮,臉色更白了些,額上汗涔涔的,胸口的起伏不禁大了些,她這模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百裏博衍眉頭微皺,安撫道:“把昨夜你們伺候完王妃喝完藥出來後的事情細細的說來。”
“是。”
雙喜咽了口唾沫,平複了一下心緒,道:“昨夜奴婢和阿禾伺候完娘娘喝完藥,阿禾回廚房去放藥碗,她先走一步,但是她的手帕落在了娘娘房間裏,奴婢便隨後追她去廚房,順便去吩咐孫大娘主院裏明日的早膳式樣。然後在花園裏,奴婢看見了……”
“這丫頭,總是丟三落四的!”
雙喜拿著一方手帕,往外走,進了花園。
時間已經很晚了,花園裏已經沒有奴仆了,白石子鋪就得花園小徑隔著一段便放置的有些做工精細的石蓮燈。昏黃的燈光隻堪堪照亮腳下的路,即使今夜月色甚好,花園裏披上了一聲薄紗,照亮了些,這倒予了雙喜方便,不必打著燈籠了。
花園裏的景看得不甚清晰,但是別有一番風味。高大的垂絲海棠開的正好,這個時節了,還不見敗落。海棠花搖落了一地,雙喜路過海棠樹下,便嗅得暗香浮動。海棠花的枝葉光影撒落在地上,濃的似墨染暈。
恰好夜風拂過,搖動了樹影。樹葉婆娑,發出沙沙聲,在這寂寥無人安靜之極的花園裏,雙喜心底還是有些不安定的。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過了垂絲海棠就是一道月亮門,前邊是假山和王府中的水榭,曲觴流水,她已經聽見了流水的叮咚聲。
“啪!”
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花園裏很是清晰。
“砰!”
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雙喜臉色劇變,幾步出了月亮門,便看見了兩個丫鬟和倒在地上的阿禾,托盤和藥碗已經摔倒了一邊,藥碗已經碎了一地。
“你們是哪個院子的!怎麼在此處!”
雙喜的心驀然提起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因為擔心阿禾,就頭腦不清急匆匆的衝了過去。她攥緊了手,手心裏已經浸滿了汗,定了定神,她的警惕性已經提到了最高,身體緊繃,一旦情況不對就立刻出手。
那兩個丫鬟站在假山邊上,高大的假山投射下來的影子完美的遮住了兩人的模樣,雙喜看不清她們的容貌。
其中一個人向雙喜這邊走了兩步,站到了假山陰影之外,雙喜看出來了她的容貌。
“你是湘湖院洛夫人的丫頭袖兒!”
隻一眼,雙喜就認出來了,這個丫頭,是洛蝶衣帶進府的丫鬟袖兒,雖然隻見過這個袖兒一麵,她卻把袖兒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
“雙喜姐姐,我是袖兒。”
袖兒巧笑嫣然,細聲細氣道。
“那人是誰?阿禾怎麼倒在地上了!你們這麼晚了在此幹什麼?”
雙喜口氣有些衝,心底越發的不安。眼皮子跳的慌,這個袖兒給她的感覺邪門的很。
果然,那個袖兒笑容詭秘,軟聲嬌氣道:“啊呀,雙喜姐姐這麼多問題,人家該先回答哪一個呢?不如……”
袖兒眼波流轉,平凡的麵容竟然魅惑了幾分,嬌滴滴的道:“不如雙喜姐姐也像阿禾姐姐睡一覺袖兒就告訴你怎麼樣?”
“什麼!”
雙喜寒毛乍立,腦後一陣冷風襲來,沒有來得及反擊,她就被人打暈了。
“醒來奴婢發現自己和阿禾被捆了扔在假山之後,不久王爺和陸護衛就發現了我們。”
百裏博衍沉思了一會兒,清俊的眉眼中盡是深色。
“也就是說襲擊你們的人是三個人,一個是洛蝶衣的婢女袖兒。”
“是。”
“你可知道打暈你的人是誰?”
“奴婢……奴婢覺得應該是一個男子!”雙喜咬了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