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哪個女子這麼不待見杜爺兒!”

“隻可惜死的早,隻留下個孽|種……”

……

女子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讓竺棠斂了眉。

“真聒噪!”樓酒酒白了四人一眼,輕罵道。

竺棠皺皺眉,剛要給四人一個禁言令,卻突然聽到一句。

“你說為什麼宗公子會幫仇炎那小子呢?”

“就是就是,幫誰不好,幫一個盜賊!那孽|種還咬傷杜爺兒的腿呢!”

畢風擰眉:“杜爺兒誰啊,那可是鍛造冥月青楓劍的神人!”

“噓,你小聲點兒說話。”畢月環顧四周,低聲提醒。

“呸呸是是是……”畢風打了下嘴,沒再說話了。

樓酒酒確定了,那盜賊說的就是仇炎。

《無上尊者》裏是沒有仇炎此人的,隻提到了曾參與淬劍的杜焦,人稱杜爺兒。

隻不過後來結局有些慘,手腳都被公孫勵砍了,糊塗一生,孤老死去。

“杜爺……”竺棠垂頭沉思:“本尊似乎聽過這個名號。”

樓酒酒提醒:“涼原縣有名的鐵匠,杜焦。”曾經也以一晚禦十女聞名於世。

是個狠人。樓酒酒想起書中的描述,對他印象更差了。

“冥月青楓劍是此人造的嗎?”

樓酒酒擺擺手:“怎麼可能。”

“你很了解。”竺棠試探性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嗬嗬猜的猜的……杜焦名氣那麼臭,縣主怎麼放心把淬煉神劍的任務交由他呢,哈哈……”

“我聽說縣主其實把任務交給了一個年輕人,杜焦心存嫉妒,所以四處張揚,放話說自己才是造冥月青楓劍的鐵匠。”樓酒酒認真的看著竺棠。

大抵還有三日,神劍就會出世了。

竺棠她……

樓酒酒迅速收回目光,手指扣著桌麵。

竺棠:“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

竺棠垂下眼,淡淡吹著茶裏漂浮的花瓣。

“有什麼事說與本尊就好。”

“真的沒什麼啦。”樓酒酒拿起筷子戳了戳鯉魚,忽的眼眸亮了起來。

她特意夾了一大塊魚肉,沾了點汁水,笑眯眯的遞到尊主嘴邊:“啊……”

“做什麼。”竺棠微皺眉:“本尊不食……”

“吃嘛吃嘛~”

竺棠身體微僵,嘴唇抖動幾瞬,張了幾張又抿起。

樓酒酒耐心的舉著魚肉,希冀的盯著她。

“你都給我喂那麼多魚了……”青侖山每日的午食,她都還記著呢。

“哎呀尊主為了我,芸池的魚都被銀朱撈出來了呢~”

竺棠麵色染上一層微紅:“本尊沒……”

“嗯?”樓酒酒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晃了晃眼前的魚肉。

竺棠別過眼,啟唇咬住了它。

“沒有下一次。”她道。

“好好好~”給你肉吃都不願意,尊主真是可愛的緊!

跟著尊主走,不怕沒錢花。這是真理。

茶樓老板笑嗬嗬的掂著幾袋金銀,滿麵春風:“兩位客官下次再來!”

樓酒酒打了幾個飽嗝,摸著溜圓的肚子滿足的跟在尊主身後。

她在心底偷笑,剛剛還纏著尊主買了幾根糖葫蘆。

竺棠步子不快,時不時停頓幾秒。

樓酒酒愈發覺得竺棠對她的態度很迷。

“在想什麼,跟上。”竺棠側身,伸出玉手將她撈近些。

“拿著。”竺棠將玉簫扔進她懷裏,騰出空的右手自然的牽起樓酒酒的衣袖,左手還提著買給銀朱的糖葫蘆。

“尊,尊主?”樓酒酒一愣,反射性想要抽回手,奈何尊握的太緊,根本掙脫不開。

“唔……”樓酒酒耳垂浸出一抹嫣紅。

大街上,怪不好意思的……

——

一抹青影穿梭在人潮中。不是雨霧天,他卻帶著白色鬥笠,身形修長,青衣不染半點灰塵。

青樓的女子見著那抹影子,紛紛倚樓觀望。

宗欒之,可謂是每個妙齡女子春心蕩漾的男子。身處汙泥之地,卻瀟灑出塵,孤傲清高。

已經有姑娘往樓下扔繡球花,正好花瓣落在鬥笠上,引得男子昂首止步。

宗欒之淡淡掃視了眼倚欄偷笑的女子們,禮貌性的朝她們點點頭,隨即邁步迅速離開了。

“宗公子當真天人之姿啊……”路過的畢風瞟見那絲絕色,咂咂嘴讚歎道。

“是啊~那些滿身鐵鏽味的大漢根本不能比!”畢花努努嘴。

畢雪:“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今兒個還得給杜爺兒唱戲去,姐妹們,都去準備準備了。”

……

宗欒之腳步有些浮誇,經過樓酒酒兩人還踉蹌了幾下。

“宗先生?”樓酒酒從竺棠身後探出頭,疑惑的問:“您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