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吵吵又噎住了,不知道是該告訴他真相還是先暫時冒充著,找準時機再逃跑,然後她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道。
“因因因為我昨天急著上茅房可是他們都不準我去,我很生氣就自己跑出轎子了。結果跑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水果攤……於是就被抓到牢房裏去了!”
吵吵默默在心裏為自己點了個讚,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編故事的天才。
寧恪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
似乎感受到對方滿滿的惡意,宋吵吵立刻抱腿蹲在一邊,不一會兒,眼眶裏攢了一泡委屈的淚。
“你以為我想嫁人啊?穿的像個喜之郎一樣你覺得我很喜歡嗎?”
見她表情轉換的這麼快,寧恪實在有些訝然。
眼前的女子雖然說不上有多美,卻顯得嬌小溫暖,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有神。挺拔的鼻梁之下,紅嘟嘟的小嘴巴,看起來很好吃。
似乎想起了什麼,寧恪忽然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子籠罩下的陰影將她遮住,隻頓了片刻,然後他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過了好久好久,宋吵吵才小心翼翼的鬆開手,有些不敢相信的探頭看去。發現他真的走了,他確實走了!他真的真的真的走了!
剛剛還在那裏緊張了半天接下來該怎麼辦,以自己的智商完全無法對付,結果他就這樣走了!
某人頓時樂的一蹦三尺高,三步作兩步跳了過去,脫掉鞋子一腳蹬上了床。四仰八叉的躺在喜床上,嘴裏幸福的喊道:“居然可以一個人睡!!丞相大人您真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以後一定會天天給您燒香的!”
“燒香不必了,省的又把手給燒成這樣,回頭給人說我對你不好。”
冷不丁一聲回答傳來,宋吵吵整個人都僵住了。依舊維持著一手指天一手叉腰的姿勢,詭異的躺在床上。
寧恪將她僵硬的手拿了過來,開始給她塗藥,邊道:“禦賜青碾膏,專治燒傷,不會留疤。”
“……”宋吵吵很快爬起來端端正正的坐好,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剛剛是去拿東西了?”
“嗯。”
宋吵吵呆呆的看著他低頭為自己塗藥的動作,心裏五味雜陳,感動的是除了娘之外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的對待過自己,難受的是這一切都是靠著另外一個人的名義才得到的。
“大人……”
“都已經是夫妻了,大可不必這麼拘束。恒之是我的字,你便這麼叫著吧。”說出來的話溫柔而無可挑剔,適時看她的目光卻像高而遠的雪山。
“我我我我可能有些事瞞著你了。”越說越磕巴,宋吵吵恨不得化身六指琴魔掐死自己。
“什麼。”
“我我我我我我……”
“睡覺吧。”
“啊?!”
“睡覺。”寧恪麵色始終平靜,似乎沒有聽她說下去的興趣,也不再多說,伸手就開始寬衣解帶。
宋吵吵抱著被子一臉恐慌的坐在旁邊,盯著他的所有動作,在腦海裏醞釀如何飛快的逃離魔爪!如何反手製止!如何反撲而上!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她看到那個人脫到隻剩下一身中衣中褲的時候,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拿過被子,背對著她躺了下去。
背對著她……躺了下去……
宋吵吵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悄悄的將小腦袋探了過去,再三確定那薄被之下的俊美男子已經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然後忍不住在心裏大笑三聲。
哈!哈!哈!
老天待我不薄啊,碰上個不能人道的!!!!
兩個人中間隔得很開,都可以再睡下一個人了。大半夜的,宋吵吵躺在他身邊,翻來覆去興奮地的睡不著覺,憧憬著日後能夠拐走一大包銀子卻仍然堅守貞操全身而退的美好未來。
“照棠。”帶著些剛睡醒的慵懶語調。
“啊?啊。”她反應了好半天才確定他叫的是自己,“怎怎怎麼了?”
“你以前在家裏是不是一定要聽睡前故事才睡得著……”
“啊?沒有啊……”宋吵吵答。
“那我給你講一個吧。”寧恪閉著眼睛道,“從前有個人把我吵醒了,後來他死了。”
宋吵吵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