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寒不死你我就不是白癡,我就不是敗類的兒子!

其實要是白遲知道某敗類告訴他的黑色和白色都是反的,他自己一定也要寒死。

莫知君徹底敗北,差點落荒而逃。想容憐憫的看著他,就是說吧,他家少爺隻有欺負別人的份——隻有這時候她才會感謝白壘教導白遲時的顛倒黑白。

“咳咳……遲兒啊!我們不談這個了。”莫知君整整神色,轉移話題:“這個月底就是你生日,舅舅特意來看你來著。”

“生日啊!”白遲扳著手指來來回回點來點去,“一……二……十三……十四……我十四歲了啊!”

好快,前九年被關在一個大宅子,後五年稍好一點,總算是接觸人群了,可這也就是個小漁村,而且更過分的是,村民們不知為何對他家的人避如蛇蠍,十四年就這麼過去了——哪個穿越者能有他慘啊!

“到月底還有好多天呢!舅舅要到我家去住嗎?”期待的看著他,白遲笑容很是甜膩。

他這位舅舅貌似比他爹要真誠得多的樣子,又不似府中下人對爹懼怕,是以應該能從他這得到一些這個世界真正的情況……吧?

“去你家住?”莫知君失笑,手輕輕拍在白遲肩上,隻搖了搖頭並不回答,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團絢金絲線樣的東西,抓住白遲左手,一圈一圈無比仔細認真的給他繞上,這線細過發絲,顏色燦金,繞了五圈才繞完,一鬆手它就自動貼在了皮膚上。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不要取下來。”莫知君有些惆悵的看著金線,陽光細細揮灑下來,金線上流光流轉,襯著白遲白玉似的手腕,竟然顯出幾分不似凡俗之氣。

“果然很適合你。”輕輕評價一句,莫知君手抬起來,似欲觸摸白遲的容顏,可半途中卻硬生生轉移方向,從白遲頭上一拂而過,看著白遲迷茫的神奇,陡然大笑道:“好了,我該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白遲尚不及回答,隻覺手一鬆,又是紅影一閃,再看時莫知君已經又站在了扁舟上,背朝他們瀟灑的揮揮手,那船無人操作,竟又突兀的動起來,尋著來的方向破浪而去。

“舅舅,你為什麼不去我家住啊!”白遲跺腳焦急的大喊。

“哈哈……你舅舅正等著被追殺呢!”莫知君沒回頭,隻爽朗一笑,扁舟加速,那層層的紅綢,不久就消失在海天的盡頭。

隻那道豪放的歌聲伴隨著他的離去:“……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白遲愣愣的看著他遠去,小臉有些黯然。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能給他說真話的人,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少爺,別傷心了?我們該回去了。”想容走到他身後輕輕問,臉上笑容粲然——不管姓白的如何隔絕,這血緣關係果然是斷不掉的。

沒想到白遲接著的一句話就破壞了她美好的臆想。

隻見白遲抬起頭,泫然欲泣道:“想容,他也當我白癡,知道我聽不懂就欺騙我……”

正欲安慰說日後還能見到他的想容一愣,詫異道:“少爺,他哪裏騙你了?”

“我明明聽到他說散發,可是他頭發是束起來的,唔……騙我……我好傷心……”

“哈哈哈……”想容幹笑,心中咒罵,該死的太白劍仙,難怪你要早逝,誰叫你寫詩不寫束發弄扁舟。

毫無道理的罵一通,無法給自家拿詩詞當天書的少爺解釋詩詞的想容,無奈的牽著少年的手回去了。

……

莫知君來了,然後又走了,極為瀟灑肆意,來時雲淡風輕,去時風輕雲淡,不曾帶走一滴……水滴。被紅綢眩了眼的白遲,甚至沒有發現他自海中破浪而來,一身衣服竟然幹爽的緊——不管是真的還是裝作沒發現。

白州城的居名們不知道他們閑談時,傾慕無比提及的,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大姑娘,同時還身為江湖四大隱藏門派之一,回火殿殿主的青年,曾經出現在小小的白州港,無比疼惜的摸過一個白癡的頭,然後把懷裏珍藏了十幾個年頭的一根金色絲線,仔細認真的纏到了那個白癡的手腕上。

更沒有人知道,在他離開的前一刻,白州城各地很多或是有名的或是無名的各行業人放下手上的作業,揚帆出海,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無比慘烈的、不死不休的截殺。

……

想容稍稍有些憂心,她雖然極為相信莫知君的能力,相信他竟然敢來,就一定是有把握離開,可她打心底就極為恐懼白壘那個人,誰知道這麼多年後,那兩人的再一次衝突,究竟是誰技高一籌呢!

白遲卻不擔心什麼追殺不追殺的,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舅舅,他或許是相信的,或許是認可的,但那並不代表他會為了一個其實還並不熟悉的人憂心,特別是那個人自己都毫不擔心的時候。

他低著頭,被想容牽著前走,眼睛注視著手腕上那繞了五圈後,其實都還隻是細細一絲的絲線,良久後低不可聞的說了句:“原來這就是我娘,喜歡金色,她可……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