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值我所有的家當啊?”

白南開始覺得,他身上血為什麼不再多流一點,流幹了他現在就不會想吐血了。

“老爺,您要的東西。”忙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上。

“拿開拿開,買回來就扔到臭水溝裏去,拿回來做什麼,髒死了。”白壘扇子一開擋在前麵,一臉嫌惡。

白南收回手,心底異常悲憤——感情您買回來就是為了扔醜水溝啊,早知道……早知道先前就同意賣家的弄虛作假好了。

——順便還可以敲幾個銅板。

“花了多少買回的啊?”白壘有些好奇,旋即又道:“可別太貴啊,太貴我可不付賬。”

“回老爺,金二,銀四,銅十。”

停頓良久,不見白壘開口,白南欠下`身體,語氣諂媚:“老爺,這買賣雖是我們強買強賣,可總要給他們一點報酬不是,不然人家都當我們白家的人欺負弱小,這多不好,您說是吧!”

“不,不,這價格還算合理,我隻是驚訝。”白壘無比詫異的看著他:“金二,銀四,銅十,一下五去四,原來你是……二百五啊!”

“咳咳……我是……我是二百五?我怎麼可能是二百五,我……我……我是二百五還不成嗎?”白南想他眼中淚水一定也紅了——血淚啊!

想容很清楚他們談的是什麼,就是因為心裏清楚,才會越聽越覺得荒謬。

——這麼嚴肅的、凶殘的、慘厲的事,這對主仆可不可不要說得像……買大白菜一樣啊!

“老爺,您看,竟然價格合理,您該付賬了吧!”白南搓著手嗬嗬笑,瞬間變成了一個市儈而貪婪的人販子模樣。

白壘看著他的臉,越看越覺得那臉上分明寫著:您看這姑娘滿意吧,看這樣貌,看這身姿,看這膚色,多迷人,老爺,您給銀子吧!

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白壘手上扇子一拍案幾,大喝:“你個放肆的東西,這等事你也做得出來,你還是人嗎?老爺我不要,退回去。”

白南瞠目結舌,他……他……他做了什麼事啊!他做的事不都是老爺你要他做的嗎?

“還不快走,滾出去,兩個人都滾出去!”

又是一聲怒喝,白南和想容嚇得一哆嗦,條件反射的奪門而出。

門‘砰’的一聲關上,白壘一手拿書,一手持扇,腦袋輕輕搖擺,讀的極有韻味:“近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故而入胡……“

……

門外白南和想容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這是怎麼回事?”

“那你現在還要進去嗎?”想容扶著他,有些畏縮地指指門。

白南一陣沉默,半響才問道:“老爺先前拿的書是什麼?”

“嗯?……詩經。”

“……詩經上有塞翁失馬嗎?”

“呃……”

“他都要我焉知非福了,我還能再進去嗎我!”白南哭喪著臉,頭一低埋在想容的胸口,手也環抱住她,語帶噎咽:“想容啊,我命苦啊!苦活、髒活、累活我都做了,他不給我發工錢也就算了,幹活的工具還要我自帶,我命苦啊!”

“我不管你多命苦,我警告你,放——開——我!”想容咬牙切齒。

白南頭慢慢抬起來,兩行清淚刷地流出來,放開她腳步蹣跚的就想走,想容忙扶住他。

“我命苦啊,有那麼一個老爺也就算了,我媳婦還讓我守活寡,我命苦啊!”

“閉嘴。”

“我命苦……命苦……”

“我要你閉嘴。”想容爆發了,低吼道:“你TMD去殺我家少爺,回來竟然還給我訴苦!”

“殺……殺……什麼啊?你夫君我可是一等良民,想容你得臆想症了吧你!哎喲……竟然還說髒話,快快……快給我看看,難道是發燒了?”

想容拍掉他探向她胸口的爪子,拖著人往前走。

——她剛剛竟然想和他說真話,她真是瘋了。他口中要是能出真話,敗家宮都會扶危濟貧了!

“哎喲……慢點慢點……痛啊……”

等兩人走遠,白壘放下書和扇子,心情良好的想起來自己還在祠堂跪著的兒子,扇子一收,轉向祠堂。

……

“織書,你回來了!”轉頭看到進來的布衣婦人,白遲眼睛一亮,跪著轉身,因為不舍得放下叼著的胡蘿卜,口齒有些不太清晰。

五六十還風韻猶存,和丈夫形成強烈對比的織書在他身邊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微微笑了笑。

從濃厚的胭脂味中,敏[gǎn]的嗅出前生習慣的血的腥氣,很快的聯想到莫知君那句‘等著被追殺’,白遲咽了咽口水,覺得今天的晚上寒意有點重。

“織書,白北欺負我。”一指已經起身走過來的白北,白遲睜眼說瞎話,試圖讓自己相信他並沒有察覺到那血腥氣。

壓在心中的大石一下被拍飛,白北心情輕鬆起來,手輕輕搭在織書肩上,笑罵道:“我欺負你你還能這麼悠哉的啃蘿卜。”

織書對白遲笑笑,轉頭給了白北一個無比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