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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到他身上層層疊疊彌漫著的血腥味?

“遲兒,爹問你呢,這是什麼?”白壘緩緩抬頭,那語氣溫柔無比,緩慢無比。

若是他改再賣傻充乖,現在的白壘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那隻手從他手腕上移到他脖子上,白遲的眼中終於乏出了一絲真真的驚惶——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明確的感受到對麵的人對他的殺意。

“是……是舅……不……莫知君給的……”白遲見白壘不置可否,咽了咽口水,繼續道:“說是娘留給我的。”

白壘回頭,眼睛緩緩的重新轉移到金絲上,手指微顫似想觸摸,最後也隻蜷縮著,慢慢的折了回去,良久後,抓住白遲手腕的手也漸漸收了回去。

白遲艱難的把已經僵硬的左手拉進懷裏,感激涕淚滴發現手折回來,痛得更厲害了——能痛就好,他就怕永遠不會痛了。

抱著手肘子,偷偷抬頭看他爹,白壘這時閉了眼,麵無表情的靠在椅背上,白遲一邊慶幸他身上殺意已經收斂,一邊感歎,他爹長得真是太好看了,臉上棱角分明,五官是東方人少有的深邃,這麼不笑的時候,比先前那個神仙似地舅舅,竟然還要更迷人的樣子。

唉!他是真覺得這樣的人漂亮,東方人的英俊在西方人的眼中真的很難脫出漂亮的範疇。

不過,是他向來不慣與分辨東方人還是怎地,總覺得他爹和莫知君這兩人有幾分相似。

很粗神經的在心中流著口水,垂涎自己爹爹的樣貌,白遲沒有發現,其實不用裝,他也已經很白癡了。——這等粗神經豈是常人能有。

不等口水接上幾鬥,白壘已經重新睜開了眼,臉上的表情瞬間恢複到溫和的樣子,轉頭微笑道:“遲兒這麼看著爹做什麼?”

白遲也瞬間恢複到乖寶寶兒子的可愛天真,使勁搖頭,又點點頭,臉上羞紅,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白壘眼睛一轉,低頭看到他的手,驚訝的問道:“遲兒的手是怎麼了?”

“呃……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白遲低頭懊惱,分明就是個尷尬著害羞著講著丟臉事兒的小孩子。

“真是不小心呢!”白壘無奈一笑,轉而看到他手上絲線,嫌棄道:“遲兒怎麼又弄了金色的東西戴在手上,爹上次不是說過了嗎?那可真俗。”

“遲兒喜歡俗啊!”白遲調皮的吐了吐舌,心中暗道,今天才知道我這俗是隨了老娘,誰叫你找的妻子那麼俗來著。

——而且,而且你先前看到這個,可不像是嫌棄它俗的樣子。

“嗯,真喜歡就帶著吧!”白壘笑著話題一轉:“我待會找大夫來給你看看手,不過你今天又玩水,還和陌生人說話,看完手就給我去祠堂罰跪去。”

“啊?……哦!”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白遲兩眼淚汪汪。

再淚汪汪也沒用,吃罷飯,大夫已經被想容叫了過來,看了一下,手是骨折了,被捏過的地方的紅腫塗了藥,又被弄了綢布把手掛在脖子上,無比淒慘狼狽形象的白遲,一步三回頭走向了祠堂。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白壘攤開本書搖頭晃腦念著,始終不曾看過自己可憐的兒子一眼。

……

祠堂,祠堂我白遲又過來了,爺爺,爺爺我又來看你了。

心裏念叨著,白遲在白北的帶領下跨進門,自覺的跪在香案下。

要說祠堂,我們腦中出現的自然是或古典、或精美、或宏大的殿宇,其中供奉祖先牌位無數,整齊的擺列好,可白遲他家所謂的祠堂隻是一個偏殿,香案上供奉的竟然隻有白旭一人的牌位,這不管如何都稱不上祠堂二字。

不過這些,白遲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一直以為所謂祠堂,就是供奉老爹牌位的,雖然每每感歎這樣子真是孤家寡人。

“我要是死了,寧願沒有牌位給人拜,寧願做野鬼,也絕不願意像這樣,一個人關在一個地方。”心中想的不自覺說了出來,白遲覺得這個習俗真是恐怖。

白北佝僂著背,插上香,轉過頭來看著他,慈祥的笑道:“少爺這麼可愛,一定不會像老老爺一樣的。”

隻是白北麵容削瘦得隻剩下骨頭的樣子,眼睛是渾濁的褐色,而那褐色中甚至夾雜著一些幽綠的顏色,看上去醜陋而惡心,又還襯著屋內陰暗不透光線的背景,所謂慈祥的笑,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中,似是張開大嘴的骷髏頭,實在可怖得緊。

每個月都被白壘尋找由頭來跪幾次祠堂的白癡,自然對他這形象見得多了,可是不管見多少次,總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這人類……怎麼可以醜陋到如此地步呢!

第五章 不貴也沒付賬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

笑了的留言獎勵……

沒笑的……沒笑的你們都欺負偶……

咳咳……其實偶非常想征求偶每篇的第一段話,想得好痛苦啊!

太過分了,難道就因為胡蘿卜它長得像大棒,就要有胡蘿卜加大棒,這簡直……簡直太欺負胡蘿卜它爹了,太欺負胡蘿卜它娘了!

——白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