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2)

聽到他的話,白遲偏了偏頭,疑惑道:“不是每個人死了,都要這樣嗎?”

白北含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又轉頭專注的插香。

……

“為什麼你叫白北呢?”受不了太過安靜的氣氛,白遲直直跪在地下沒話找話。

“少爺為什麼叫白遲,老奴就為什麼叫白北。”白北盤膝坐在白遲後方的角落裏,眼睛直視白旭的牌位,一動不動充當著死去很久的骷髏,聽到自家少爺的話,淡淡道:“這句話少爺每次都問,有什麼趣味。”

“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這麼回答。”白遲也沒回頭,委屈萬分。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對於這個問題,白北顯然無心和他忽悠,再一次沒有接話。

……

今天好似有些奇怪,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了,他爹還沒來叫他回去。

“爺爺他是怎麼死的?”腿真的很痛耶,今天怎麼要跪到這麼晚啊!

——難道,其實,爹他和莫知君有JQ,所以莫知君靠近我,他就要如此生氣。

“……”白北無言,隻是褐色眼瞳中的幽綠之火微微晃動,閃過一絲極為複雜而莫名的顏色。

“大家都當我是白癡,都欺負我……爺爺你看啦,你為什麼要去得那麼早,你孫兒被欺負啊!”

“他怎麼死的?——這你要問你爹了。”語氣平淡,毫無感情起伏。

白遲心髒一縮,從那平淡的語氣中,感覺到微微的寒意,再不敢深入這個話題。

……

外麵三更聲響,白遲跪著的身體有些歪斜,肚子裏也咕嚕嚕直叫喚。

“織書呢?今天怎麼沒見到她?”不斷的轉移話題。

“她陪白南采購去了。”

“我說你們怎麼還沒換班呢!”碎碎念。

白北站起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漸漸柔軟,暗罵自己沒出息,不敢反抗白壘,怎麼反而難為這個更可憐無辜的孩子。

原本生硬的話語帶了絲憐惜:“我給少爺端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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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白北遞過來的碗,湊進一口喝盡,白遲眨著淚汪汪的眼睛,無限感激:“謝謝白北。”

白北放下碗,蹲下來伸手扶住他有些搖晃的身體,歎口氣,輕輕問道:“你這手是怎麼了?”

“摔了唄!”白遲嬉笑,隻是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唉!你的胡蘿卜,拿出來吃吧!”白北想著他不知道今天要跪多久,終是有些不忍。

“什麼胡蘿卜,哪有胡蘿卜?”白遲驚訝的瞪大眼睛,眼珠子上下左右轉乎。

“你當我真不知道不成。”白北失笑,渾濁的眸子幽幽的閃著藍光:“你每次跪得晚,老婆子晚上在這,就會允許你啃胡蘿卜。”

“嘿嘿……”白遲甜甜的笑一下,不知道從哪拿出個巴掌大的胡蘿卜遞過去:“白北你也吃。”

“你吃我就當沒看見,不過,我可不當共犯。”白北不受騙,搖搖頭又走到角落坐了下來,眼睛依然直視著白旭的牌位,幽幽似鬼火。

……

“有點暗。”白壘翻著書,半響見沒有反應,抬頭看著明顯走神的想容,稍稍加大聲音道:“想容,把燈線挑出來些。”

“啊?是,老爺。”想容半響才反應過來,伸手輕輕挑起油燈中的棉線。

“怎麼?不過是要白南去采購而已,你這就不舍得了?”白壘輕笑著戲謔。

“……不,我隻是擔心……少爺。”即使是會被認為不識趣,擔心白遲的想容還是不想隨台階下,咬牙說了出來。

“婦人之見。”白壘不讚同的看著她,教訓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事就要罰,小孩子不能慣著。”

想容抬頭想說什麼,卻發現白壘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這種看似柔情無限,實則無限冰寒的目光,終於讓她想起來這個人是如何的殘酷冷血。

他這是在告訴她,他對白遲沒有一點點的在乎,而他們這些想痛惜白遲的人,最好不要做任何讓他不快的事,不然……他就會罰到白遲身上。

——例如像她今天,沒有第一時間帶白遲回來。

心中寒意越來越盛,低頭手有些顫唞的挑燈,想容再不敢說話。

……

伴隨著三更的更聲,院子裏傳來‘吱呀’一聲輕響,不一會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白壘點了點頭,想容走過去開門,一人有些不穩的跌進來,她忙伸手扶住。

白壘收了書看過去,仔細打量半響,語氣酸酸的道:“白南你可比你家老爺有錢多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竟然買了新衣服。”

進來的人正是白南,他一身黑衣,看來是新換的,衣服折痕都還在,隻是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卻不是新衣服就能蓋下去的。

“老爺,我這一件衣服可是用掉了我一半的家當啊!”白南虛軟的靠在想容身上,連連苦笑。

“是嗎?這衣服這麼白淨漂亮,我怎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