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隨後又放鬆了下來,他雖然總喜歡不在狀態的胡思亂想,可每當情況有異,他野獸般的敏銳直覺總會第一時間自動回來。

現在可是不知多少雙眼睛看著,他爹不知道又想做什麼。作為兒子,他當然要盡力配合。

不過,是他爹技術太好,還是他這身體太敏[gǎn],隻是一個吻而已,就能讓他全身酥軟。

“白壘你……”

一聲巨響,精致的小竹桌子完成了它作為桌子的使命,桌上茶盞點心齊齊陪葬……哦,不成功,竹麥編成的地席太過柔軟,碰撞之後,相安無事。

莫知君全身顫唞,雙眼通紅,指著白壘,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想敗類升天。

“真不禮貌。”白壘在桌子犧牲時,就已抬起了頭,這時輕皺眉,不讚同的搖頭,看著莫知君微微一歎:“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風雅……風雅……”那語氣,就似溫柔的哥哥對於弟弟的調皮極為無奈似的。

“我……我不和你這個混蛋敗類說話。”氣得語無倫次,莫知君一甩袖子,飛身上比武台抓住一人,發泄般怒吼:“你TMD你女兒呢,趕快給我嫁過去……”

“莫殿主,你不是說你幫我……”中年人皺眉不悅,語氣還是極力克製。

“幫屁,你,立刻,馬上,給我把你女兒嫁過去……就是現在!”

那邊兩人還在爭論,這邊白壘已經碼定的轉頭對白遲笑道:“爹說給遲兒娶媳婦的,偏生有一堆人搗蛋,不過遲兒放心,趕明兒媳婦就來了。”

不是吧,他要娶妻了?白遲小心肝兒蹦躂蹦躂,要從心腔中跳出來,這是被嚇的,他還沒弄明白那什麼不要娶妻有什麼用意呢!

“爹……”他不想死啊!

“別著急,今天不成,起碼要明天才能過來。”溫柔的執起白遲手拍了拍,白壘看著他的目光慈祥:“今天先把這比武台上的戲看完,遲兒別急。”

遲兒……他沒急!

虧他剛才還配合——他這名字果然取得不好。

白遲心中淚流成河,被白壘眼中如春風的那麼一吹,準備從心河中流出來的淚,它們竟然違背常理的,又倒流了回去——那些沒出息的。

白壘很滿意的點點頭,那春風又往別處吹過去……

外麵大多數人都還反應不過來,心裏邊嘀咕著,父子亂|倫,還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真是殺人於無形,毀人於不倦,身體卻違背了意識,血液往下跑了就上不來了。

那春風溫柔無比的一拂過,所有人都一個激靈,齊刷刷的轉頭,

——這春意料峭,乍暖還寒果然說得極是,剛剛還渾身燥熱的人,一瞬兒,就寒到骨子裏了。

……

後據百曉生的《江湖百曉錄》記載,這一日最有趣的,還並不是這一陣乍暖還寒的‘沒有輪子’的風,而是那比武台上的那一場……五。

二百五的五。

莫知君吼完人,往那比武台上一站,腿一撩,一個漂亮的飛踢,原本台上的兩人被串成串,做了滾地葫蘆,他再冷冷道一句:“還有誰上來,我現在心情很好,很好。”

江湖好漢們的心情都很不好,被逼看小孩打架的戲也就算了,可是他演到半途,竟然突然冒出神仙一隻,刷刷刷把主角配角路人甲乙丙丁,都殺光了,你說,這算什麼事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遲掩嘴打了個哈欠,嘟囔道:“這還要站多久呢?”

“這大太陽底下站台子也不容易,遲兒過去,給他送根胡蘿卜吃吃。”

嘟囔的話還沒落音,濕熱的唇掃過了臉龐,接著,溫熱的吐息吹進了耳裏,絲絲麻癢又傳進了心裏。

白遲哆嗦了一下,心底怒吼:調♪戲,這是衣服都不穿的調♪戲!

一邊說著要他娶妻,一邊又和他超父子的親近。

這到底是有深意,還是其實僅僅是因為,白遲他是白癡,或者白壘他是敗類?

甩甩頭把白癡和敗類暫時放下,白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乖乖上了高台。

和莫知君相視良久,那個含情脈脈,那個相顧無言,那個淚千行……不敢流啊!

爹啊,我藏在衣袖裏的蘿卜,它們怎麼長了腿兒跑了啊!

回頭一看,他爹那桌邊放的可不就是他的蘿卜。

再環顧一掃,瞄準了那台上評委席的一人,撲過去嘻嘻一笑,趁那老頭沒反應過來,拿了東西就跑。

然後莫知君就看到他可愛的小侄兒,舉著綠油油的竹杆子,帶著滿麵的笑容,高呼一聲:“莫知君,看蘿卜!”順著光線看過去,他衣衫飛揚著,仿若是天仙下凡,就欲下到他懷裏。

當場幾千江湖俠士見證了那一棒,那一棒毫無章法,甚至在半途中還滑了一下手,顛簸著滾了兩圈,最後卻異常荒謬的,落在了堂堂回火殿殿主的肩上。

打狗棒落在了回火殿殿主的肩上啦!

“遲兒小心。”莫知君真力不及收回,剩下的那一絲也不是白遲能承受的,他衣袖一卷,快速的把白遲後翻的身體扶好,指尖幾不可察的擦過脈搏,發現無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