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壘不舒服的時候,別人還能舒服嗎?
恭敬的應一聲,白南幹脆點了亂動的李寧侯全身的穴道,手一揮,一行人提著心若死灰的李大門主遠去。
好像還覺得李寧侯受得折磨不夠,白壘含笑在後麵加了一句:“人可不能死,不能跑,不然……你們就給我把他的事自己替上去……一個銅板,一天要是一百人就是一百個銅板,不久就可以買件可漂亮的花衣裳。”
走遠的眾人抖了抖身體,差點發生撞樹慘案,連忙加快速度。
他們敗家宮的人都是瘋子,作為宮主的白壘,絕對是瘋子中的虎頭蜂,凶猛異常,其毒無比。
還有這少宮主白遲,看今天能從三個高手圍截下做到這個地步,那傳言中的白癡肯定是假,在白壘麵前作假那麼多年還能活著,怕也是個小虎頭蜂。
虎頭蜂凶猛,吾等溫柔無限的蜜蜂之流,實應避而遠之。
……
“爹……”林內靜了下來,莫名的恐慌從心底生出來,白遲小小聲的叫一聲。
白壘離他三米站定,憂心的問道:“遲兒這些日子去哪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遲兒被捉走了,爹……”走前一步,看到白壘皺眉退一步,白遲停下腳,得不到爹的安慰,眼汪汪無比可憐。
“誰抓走遲兒的,給爹說,爹打他去。”白壘怒氣磅礴,扇麵飛落點點雨,很有幾分氣勢不凡的味道。
那樣眉一揚,可真漂亮,三月沒見,白遲平時並沒想起他,可這再見時,卻覺得好似隔了三十載,滿心滿懷的都是想念,就是那假假的動作表情,也讓他感歎著,真是再找不到比他更……入戲的了。
“不用了爹,她已經死了。”
又走前一步,看到白壘再退,白遲本來覺得身上髒,很不舒服,這時卻心內大樂,恨不得大笑三聲——能讓白壘不舒服,他值了值了。
“死了?”白壘皺了皺眉頭,心中不鬱,死,真是好輕巧。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不過,她死前把一身內力給了白遲,總算還是有些聰明勁。
“死了就算了。”白壘低淺一笑,旋即一指白遲,憐惜著笑罵道:“看你那一身髒得,快把衣服脫了,趁著下雨先洗個幹淨。”
不是吧,這大冷天的,他還內傷外傷滿身,又還不敢用內力,這……這……爹,你幹脆直接抹我脖子算了唄。
白遲心底異常悲憤,知道白壘說出的話雖是真真假假,可是對他們受著的這些人來說,每一句是都必須當真的。
乖乖的脫了衣服,白遲在寒風暴雨中瑟瑟發抖,萬幸的是,他今天這麼髒,就是脫得再幹淨,他爹應該也是沒有一點‘性’致的。
他還沒忘當初是為什麼跑呢,雖然事後認為白壘是故意嚇跑他的,可是,總得以防萬一不是。
……
什麼叫差別待遇,白壘坐在樹枝上,折扇輕搖,一身白衣點塵不染,好個悠閑快意。樹下白遲全身赤|裸,暴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光潔的身上,頭發糾亂著散落,皮膚青白,上下牙也不斷的打架,抖得風中淩亂,整個人就是一落湯的小雞,還是搖搖欲墜,而且就快墜下去的小雞。
這都洗了起碼一個時辰了,還沒洗好?……老天爺你欺負人,雨怎麼還不停!
“遲兒怎麼了,很冷嗎?”白壘笑意盈然,很是滿意。
眼前模糊,聲音傳到耳力也顯得不真實,白遲想開口說話,牙發抖,嘴唇僵硬,哪裏能說得出來,反而那一聲喚回了飄渺天際的心神,今日接連受內傷,手臂又失了不少血,再淋了這麼久雨,他身體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注意力拉回身上就再也撐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最後的感覺是溫暖,在那個心狠異常的人懷裏,他感受到的依舊是溫暖。
白壘抱著人,笑意收斂,真氣透體而出,為他擋去了風雨,另一手伸手搭脈,也是一絲真力輸入進去,熟悉無比的找到他真氣循環的道路,帶動著走了一圈,感覺到他體力散去的真氣自動聚攏,才放心的收了回來。
脫下`身上的外衣給懷中的人套好,又揉了揉他僵冷的臉頰,一聲低笑後,兩人化作幻影消失在原地。
這一日無辜糟了池魚之殃的山林徹底安靜了下去,隻有一句輕淺的話飄散在空中,顯得溫柔無比,卻又寒冷無比。
“髒死了……白癡,現在還沒弄清楚遊戲規則……怎麼玩都可以,可是我的東西,你就是拚死,也不該讓別人那麼碰……若要有下次,你說爹要不要……殺了你。”
……
白遲是被悶醒的,體外一直感受著高溫,偏偏體內傷勢和受的寒意都未去,冷熱衝突下,簡直就是處在冰火二重天,那衝突越演越烈,終於到了喘不過氣來的地步,他這暈迷的人,都不得不醒了過來。
水,熱水,好多熱水,他怎麼會泡在熱水裏,在洗澡?
呼吸困難,白遲在水中拍打掙紮,就聽得一聲帶著濃重哭音的淒厲叫聲傳進了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