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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懷琴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一撤去溫柔微笑,他看起來便有些凜然。

楊一峰懶得再跟他鬧,沒好氣地道:「告辭了。」便拉著李宗佑離開倚翠樓。

李宗佑一路聽他抱怨懷琴那種小倌真是表裏不一,憐風和憐雪多麼溫柔可愛,既是哭笑不得,又是苦澀,真不曉得該反應些什麼才好。

所幸楊一峰也隻是抱怨,他附和了幾句,話題又轉回事件上。

兩人出了城,一路往西走,沒多久就到了飛花亭。

正是入夏時候,飛花亭四周滿開野花,亭畔更有花架,垂掛著紫色小花,春光爛漫、夏風微薰,正是這亭子最美的時候,附近也頗有遊人,特別是年輕男女一對一對,男的柔聲嗬護、女的嬌羞滿麵,肩並著肩緩緩散步,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

李宗佑看看身旁那一臉認真的人,低歎口氣。

「啊?」盡管他聲音很小,楊一峰還是發現了,轉頭去看他,疑惑問道:「幹嘛歎氣?」

李宗佑苦笑道:「沒有,隻是大家都閑散得很,隻我們勞碌奔波,覺得有些倦。」心中暗道若能與身旁此人攜手共遊,不知是怎樣美好的事情,但兩人既說好做一輩子的朋友,便隻好絕了各種念頭,可最近不知為何,兩人的感情較之前又更加好了起來,弄得他心中苦澀不堪,既是喜,又是憂。

楊一峰聞言笑道:「我都沒嫌,你嫌什麼。」

李宗佑刻意道:「咱們一世人兩兄弟,好友自然要鼎力相助,萬死不辭。」越說心裏越是苦得不能自已。

楊一峰不知他心中千回百轉,啐笑道:「就不要改天輪你替我死一萬次。」

李宗佑笑著拍拍他肩膀,「這話你已說了一萬次有了。」他倒真的願意替對方死一萬次,不管是因為那份眷戀,或者純粹友情,他也知道對方真願意萬死不辭,原因卻反而讓他心如刀割。

做朋友不是不好,隻是當擁有更深的希冀,朋友便隻是個桎梏,將兩人遠遠隔開,但若沒有朋友這層關係,他們又算什麼呢?這世界是如此矛盾,幸福時候痛苦,痛苦又不全然不幸福。

「嘖,算我倒黴。」楊一峰笑著朝飛花亭走去。

李宗佑也微微一笑,跟上。

罷,能按捺住,就按捺住,若真的悲傷到極點,就算是自己默默消失,也絕不能傷害對方……

第六章

繞過飛花亭,再走一段上坡路,眼前果然出現一座小廟,看起來古色古香,卻不破舊,香火不算鼎盛,桌上放著的卻並非鮮花素果,而是酒水,一瓶一瓶的酒溢出淡淡的香味,很是醉人。

此時廟前並無進香客,兩人繞著廟看了半天,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陰鬼之氣。

「怎麼辦?」李宗佑問。

楊一峰搔搔頭道:「嗯,把廟裏的神仙請出來問問吧。」

「找我什麼事?」他話音方落,一個清脆的聲音猛然響起,兩人回頭去看,一個白衣少年坐在供桌上,唇紅齒白、巧笑倩兮,很是可愛,臀後方三條白色狐尾輕輕掃呀掃。

兩人都是一愣,楊一峰愕然道:「你——你不是狐仙?」若這少年是狐仙,該像梅君或璘羽讓人看不出本體,但他的尾巴卻是兩人都看得清楚。

「不是,我是狐妖。」少午皺皺鼻子,「你們千萬不要燒香喔,我很討厭燒香的味道,我就是怕你們燒香燒金紙我才出來的。」

李宗佑失笑,向狐妖介紹了自己二人,又說明來意。

少年擺了擺尾巴,笑道:「我的名字是珞泉,確實我不是狐仙,而是狐妖,大概一、兩百年前吧,有一對情人約在飛花亭私奔,被一個小妖作弄,怎麼樣都找不到對方,那男的身上帶了一壺酒,我覺得好香,就過去跟他說,如果他把酒給我,我就替他們打破迷障,最後他們就成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