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3 / 3)

水銀這才臉色稍緩,但仍是冷聲道:「兩人一人答應做一件事,我保證醫好那個憐月,還幫你們找出凶手。」

珞泉氣結,李、楊兩人則是對看一眼,都感為難,但不答應等於害死憐月,楊一峰歎氣問道:「得做什麼事?」

水銀哼了聲,道:「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李宗佑隻好問道:「敢問這事可是我倆能力所及?」要是這家夥叫他們去天上摘星星、摘月亮,那如何是好?別說這類,就叫他們殺人放火都力有未逮呢。

水銀垂眸道:「保證是能力所及之事。」

兩人無奈,隻有先答應下來。

他們既已答應,水銀也就同意出診,珞泉跑去折了枝細細的鬆枝下來,打著監督之名隨他們進城,雖然李宗佑覺得他是想喝酒的可能性大些。

四人進了倚翠樓,才剛過午,憐風給他們張羅了些點心,又擺上幾瓶好酒,珞泉果然樂得直擺尾巴,可惜憐風看不到他尾巴,隻覺他也還頗道貌岸然。

仙狐之輩不食人間煙火,李、楊兩人吃飯時,水銀便去替憐月診治,聽憐風說,從早上開始憐月又高燒了起來,大夫自是束手無策,後來去找李宗佑也沒找著,把他嚇得手足無措,好險現在他們過來了。

李宗佑和楊一峰匆匆吃過東西,就扔著珞泉一個人自得其樂地沉醉酒鄉,湊到水銀旁邊去看憐月,憐月果然燒得厲害,短短兩天已經瘦了一大圈,不斷喃喃夢囈著。

「所以他到底是為何變成這樣?」李宗佑開口問道。

「你們說的對,他身上無鬼氣、無妖氣。」水銀看著憐月道:「所以這不是咒,而是念。」

旁邊三個人類一起一愣,「啊?」發出疑惑單音。

水銀冷瞥他們一眼,仿佛他們是解釋也聽不懂的蠢材,隨即淡然道:「你們想要知道凶手是誰嗎?」

楊一峰趕緊道:「當然!」憐風也是咬牙點頭。

「我可以找出凶手,但是我用的方式,不見得能讓凶手活下去。」水銀頓了頓,又道:「或該說,這是凶手咎由自取。」

雖不懂他為何這樣說,李宗佑仍蹙眉問:「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幹嘛同情凶手?」楊一峰聞言嚷嚷,「那家夥已經害死一個人,又要害死第二個!」

李宗佑安撫似的拍拍他肩膀道:「凶手是正常人吧?那就應該交給衙門。」

「哪那麼麻煩!你可是也差點死了!我管那凶手要死要活,我現在就要知道凶手是誰!」楊一峰氣得跳腳。

雖兩人意見相反,但李宗佑知他是因為自己而生氣,心中一暖,不欲再與他爭,轉頭看向憐風問道:「你說呢?」

憐風咬了咬唇,神情頗有猶豫。

「早就知道你們人類都是如此扭捏。」水銀哼了聲,站起身來,嘴裏喃喃念著咒語,隔空以指對著憐月迅速書寫,憐月顫唞起來,身體浮出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凝聚成團,約有一個拳頭那麼大,水銀那吟誦般的咒語戛然而止,隻聽他喝道:「返!」那黑氣團一陣靜止,飛快射向門外。

李宗佑這才忽然反應過來,難道這是把咒術或怨念奉送回施咒者本身?難怪水銀說死了也是凶手咎由自取。

房裏五人,包括還抓著酒瓶不放的珞泉都追了出去,那團黑氣速度奇快無比,從廊上飛竄而過,凡人腳程根本追不上,但李宗佑隻覺身體一輕,速度竟快上三倍不止,回頭看珞泉正在輕彈指尖,想是他施了什麼咒術。

五人繞過轉角,見那黑團沒入門扉,裏頭傳出一聲尖叫,憐風駭然道:「懷琴!」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