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家的小保姆麼?”熊震東眯起眼,在看到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後不由得擰起兩條濃黑的眉毛,“怎麼回事?”
“他發燒了,還有……一些外傷。”閆莫抿了抿唇,斟酌著用詞。
熊震東不再說話,眉毛依舊擰得死緊,轉身從醫療箱裏拿出體溫計,塞進那人嘴裏,片刻後取出,在瞧清上麵的攝氏後,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四十度七,好小子,真他媽彪悍。”
閆莫臉色愈見陰沉。
“趕緊弄冰塊和毛巾來。”熊震東在醫療箱裏東翻西找,不忘對傻愣愣地杵在一旁的男人吩咐。
閆莫沒說話,一個轉身就出去了。
“說你是生活無能還真沒說錯你,當然得先降溫,在發現他發燒的時候就應該這麼做,照你這麼個玩法,再拖延下去這小子非得燒成弱智不可。”
身後傳來熊鎮東嘮嘮叨叨的嘀咕,閆莫下巴一緊,臉色更難看了。
“我給他打了退燒針,一會兒再給開點退燒藥,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就他這樣的,一定會轉成肺炎,注意休養,多喝水就沒什麼大礙了。”看對麵的男人似是了解的連連點頭,臉色這才稍霽,轉念一想:“你不是說還有些外傷麼?在哪兒呢?”
閆莫有些遲疑地掀開被子,雖然那人身上穿著浴袍,但脖頸和胸膛都大刺刺地袒露在外,大片大片的青紫赫然衝擊著眼球。
熊震東臉色大變,有一瞬間的怔愣,回神一把拽起男人的衣襟:“你對他做了什麼?”
閆莫鬆了聳肩,並不反抗:“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熊震東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動,一雙鐵拳憤怒地鬆了又緊,緊了又握,終是鬆了開來,沒對鐵了十幾二十年的兄弟動手。
沙發上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都陰沉著臉。
“他這情況是嚴重肛裂,我開了止痛軟膏和緩瀉劑,要經常用熱水局部坐浴。”熊震東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吐出。“聽非梵說你昨天跟安婷簽了離婚協議?”
“嗯。”
“你說你把小保姆當成了盧涵,所以就抱了他?”
閆莫點頭,仍然是煙不離手,皺著眉精神有些恍惚。
“他應該有反抗吧?別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強X!”
閆莫抿唇,臉色陰鷙得嚇人。
“你本事也真夠大,居然能對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我不知道……我隻是……”閆莫動了動嘴唇,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似的再度闔上,猶豫了片刻——“他身上的味道……太像小涵了……”
“小涵,小涵,你念著這個名字也有七八年了吧,人家都能親手把你推給自己的妹妹,你還一心一意地念念不忘做什麼?”熊震東煩躁地抓亂一頭黑發,打從心底為自個兒兄弟的死心塌地感到不值。
“我……”
“況且,人家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你確定還要這樣自欺欺人下去?”
閆莫渾身一震,錯愕地抬起頭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怎麼地?我還沒無聊到拿這種事開玩笑。”熊震東抽了口煙,無聊地將嘴張成“O”形一連吐出三個煙圈來。
“什麼時候的事?”男人軟下背脊,頹然地倒回沙發裏,苦澀地笑了笑。
“請帖一個星期前就送過來了,我在老頭子的書房裏看到的。”
“宋臨他們也都知道了?”
“嗯,上回來沒跟你說就是怕你知道了會難過,可現在,你光是因為一個錯覺就把人小保姆給強X了,老子要是再不說,要真到了那天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麼王八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