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別走……”
許安怔怔地盯著他看,遲疑道:“你怎麼……”
話音未了,便隻覺下巴被輕輕攫起,而後唇瓣上便傳來一陣濕熱觸♪感。許安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清清楚楚地瞧見男人閉著眼近在咫尺,長得過分的睫毛微微顫唞著。
男人的齒輕輕地在自己的唇瓣上啃咬,溫柔的,繾綣的。然後伸出滑溜的舌刷過齒列,酥|麻的感覺有些癢, 許安有大腦一片空白,一瞬間沒明白那是什麼。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膠合的唇很快便分開,閆莫輕輕地笑了起來,呼出的熱氣徐徐地噴在他的耳廓上,許安這才反應過來。
他……他又被這男人給占了便宜!
“啪——”地一聲清脆響起,男人的俊臉下一秒便浮現五道鮮豔的指痕。
許安一把推開他,大聲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閆莫被他用了十分力的推搡給推倒在沙發上,雙手頹然地掛在扶手邊緣,腦袋後仰。
落地燈的光線昏黃,暖暖地圈起一方角落,靜謐的小空間裏隻聽得見許安因為怒氣奔騰而急促的呼吸聲。
許安以為他必定會像上次一樣惱羞成怒,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他有所動作。整個人就那麼動也不動地靠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
他走近幾步,探頭看了看,這一看差點把他的心跳給嚇停了——
男人的臉色很差,在亮的過分的燈光下泛著毫無血色的慘白。一雙劍眉緊緊地在眉心擰出褶皺,
額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方才形勢緊張根本無暇注意,這走近一看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居然帶著三分濕意,被體溫蒸得快要幹透,趕緊伸手摸了摸。
“閆莫!你在發燒!”
你真是個傻帽!
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停了,上空積壓著的大片雲層也隨之散去,清晨的陽光從殘雲的縫隙中射出暖人的金光,就連空氣中都夾帶著好聞的陽光氣息。
閆莫緩緩睜開眼,望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身在何處。他微微側首,想要翻身下床,卻瞧見趴伏在床沿的許安。緊緊闔上的眼被不長但濃密的睫毛覆蓋,眼窩下方嵌著一圈烏青色的痕跡,清秀的臉上更是有著掩不住的倦意。
小保姆生得白白淨淨,肩膀窄窄的,身板有些單薄。他就這麼趴伏在床沿上,似乎照顧了自己一夜。
閆莫怔怔地看著他出神。對於許安這樣的舉動,不能說不感動,他以為在自己對他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後,他不應該還會這樣徹夜未眠地照顧自己才對。對他來說,充其量他也隻是個雇主而已。
閆莫並不討厭許安,甚至看著挺順眼的。若不是因為那次醉酒的意外,若不是因為之後發生的種種,他們之間也許會相處得很融洽。
後悔嗎?其實有點。
莫名地忍受不了他的嫌惡,還有……對自己避如蛇蠍、時刻惶恐的態度。似乎隻要稍微一放鬆警惕,他就會撲過去將他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似的。
從來沒有人讓他有過如此強烈的挫敗感,從來不曾。
閆莫甚至開始搞不清自己對他究竟存著怎樣一種感覺。因為強X了他而心懷愧疚?因為被討厭而心有不甘?因為被躲避而滿腹挫敗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或者……還有其他的、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微妙。
又或者……以上皆是。
“你有沒有想過忘記盧涵,試著喜歡他?就算是移情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