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朋友。”

“朋友?”那兩個將士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大的不敬之言一般,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公子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別在這兒胡鬧,若是要飯,明日城外的庵堂會施粥。”

於暖偏頭看了一眼已隱在一旁的尚書府護衛,再次懇切道:“我有他給我的信物。”

“拿來看看。”

於暖立刻往懷裏摸去,但摸來摸去竟都沒有摸到,他明明放在懷裏揣好的,難道是...他回想了一下,難道是方才在巷子裏那一跤給摔沒了?

將士見他拿不出來,輕推了他一把,“行了,別在這兒鬧事,趕緊走。”

於暖知道這種侯門高戶規矩森嚴,沒有信物,是斷斷不能的,可他現如今已別無他法,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他隻想見到顧南辰。

“顧南辰,我是於暖,顧南辰!”於暖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可恨這鬼地方沒有個手機,連個喇叭都沒有,隻能靠嗓子了。

“顧南辰,顧南辰!”於暖的話音還未落全,便被一將士推翻在地,唬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喧嘩,公子名諱可是你能隨意叫的?還不快走!若不是念你還是個小孩兒,定將你打死,快滾!”

於暖跌坐在地,看著冰冷森嚴的將軍府大門,心裏最後那根救命稻草就這樣沉沒了。

他奮力的爬起來站好,然而才一動,原本隱匿在一旁的護衛卻衝了過來,但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竟然是於晉!

“見過於尚書。”兩個侍衛認識於晉,立刻向他拱手一禮。

於晉看著麵前的將軍府大門,臉色不善。

“大人,這個時辰了,大將軍和長公主怕是都歇了,您這是...”侍衛試探性的問道。

於晉負手而立,身旁的護衛雖給他撐著傘,但雨太大,飄了些進來,他的頭發都打濕了幾縷,“小兒因一些家事負氣出走,本官隻是來尋子的。”

侍衛一聽,這才後知後覺的看著於暖。

於晉卻不再多言,隻道:“帶公子走。”

兩個侍衛均有些莫名,但還是依著禮數行了禮,送於晉離開。

於暖被於晉命人扔進了馬車,全身依舊濕噠噠的,但此時此刻他卻如破罐子破摔一般,抓著一同進來馬車的於晉道:“我娘為什麼會死?為什麼?她明明回來時還好好的。”

於晉看著他,臉色也是難看,但出口卻是:“你可有受傷?”

於暖不解其意,卻也不糾結,隻執著的問道:“他們把我娘弄到哪兒去了,她在哪兒!”

於晉看著他,板著臉道:“你娘癆病難治,日後,你便忘了她吧。”

於暖一聽,心裏一口氣堵著下不去,最後竟暈了過去。

******

熱,渾身又熱又燙,好似躺在地獄的油鍋裏被人煎炸,想要睜開眼看看閻羅殿長什麼樣,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此刻,他想,如果他能醒來,就一定要尊貴的活一場!

一聲雞叫在雨後的黎明響起,於暖終於睜開了眼皮,腦子清醒了很多,身上也不怎麼燙了。

“公子醒了,快去通知大人,再把大夫叫進來。”身旁候著的紫英淡淡的說道。

不多時,門外便進來一個提著藥箱的老者,立刻為於暖號脈。

“怎麼樣?”紫英問道。

大夫將他腕墊取下,道:“放心,公子的燒退了,已無大礙,喝一帖藥,休息幾日就好了。”

這話一落,紫英鬆了口氣。

昨夜,原本應該還在外公幹的大人不知怎的突然回來了不說,還恰巧出現在大將軍府外,帶回了於暖。雖然並不知道大人那個時候怎會出現在那兒,但大人暴怒,回府之後對夫人發了好一通脾氣,但好在沒有怪罪春紅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