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不像從正路走過來的。

於暖看著他,不為所動,隻在最開始那一眼有點驚訝外,隨後便是一個失憶人該有的‘陌生’。

“奴婢給顧公子請安。”粉英向顧南辰斂衽一禮。

顧南辰卻沒空搭理她,向前走了兩步站到於暖麵前,高於暖一截的身體立刻為他擋住了些烈日暴曬。

“於暖,你怎麼樣?”顧南辰臉色依然是他作為‘顧公子’的淡然,但語氣裏夾雜了一絲關懷。

於暖偏了下頭,不解道:“初次見麵,有勞顧公子關懷,我一切都好。”

顧南辰擰了下眉,對粉英道:“你先下去吧。”

粉英狐疑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不再多言,拂了拂便退了下去。

見粉英走遠,顧南辰這才又道:“我聽手下人說,七日前夜裏,你曾來府上找我,可是有什麼緊急事?”

於暖看著他,依然是那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公子,你在說什麼?”

顧南辰沉著臉,他本生的帥氣俊雅,又穿著一身繡花的藍衣,瞧著便十分英俊,但英俊的麵容上卻又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傲色,平白沉下臉來,便讓人覺得‘高攀不上’。

“手下的人還說,你在外頭喚我姓名,那日雨太大,又在打雷,我沒有聽見。第二日便打發下人來看你,才得知你母親去世了,你病的起不來,一直有些擔心你。”顧南辰說著,一直盯著於暖的臉,好似期盼他能做出個什麼他意想中的反應似的。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是病了,發了兩日燒,但我娘好好地,哪裏有去世?”

聽於暖這麼說,顧南辰臉色又難看起來,“你怎麼了?”

於暖反問,“這話該我說才是,你怎麼了?幹嘛在我爹娶我娘的日子,咒她死啊。”

“於暖!”顧南辰有些生氣了,裝瘋賣傻也該有個度,這種無聊把戲有什麼好玩兒的。

於暖撇撇嘴,“我出去了。”

顧南辰一把拽住他瘦小的胳膊,於暖立刻叫嚷道:“疼疼疼~”

顧南辰擰眉,之前於暖可是掉進荊棘堆裏都不會喊‘疼’的人,這才輕輕一抓,他淚眼婆娑的,當真像自己欺負了他似得。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於暖用另一隻手推了顧南辰一把。

顧南辰來了火氣,再忍不住,輕喝道:“我是顧南辰!”

於暖點點頭,“我知道了,你雖是大將軍的公子,可我是有皇上賜下的封號的,咱倆算是平起平坐的,你得意什麼。”

顧南辰氣急了,跺了跺腳,“若不是我把你從山裏帶回來,你會有今日?你竟敢忘了本公子?”

於暖瞧著這個長的英俊,平時又愛裝老成的少年露出孩子氣的一麵,心裏嗤笑一聲,“忘都忘了,能有什麼法子,且我爹說了,以前的事也不必記起。”

說著,於暖一把推開顧南辰就要走,然而顧南辰似乎被那句‘不必記起’給惹惱了,兩步走過來拎住他的後衣領,衝他耳朵嚷道:“不必記起?本公子把你從坑裏拽起來,給你解圍,在烈日下陪你煎藥,讓你在本公子的馬上坐了十來日,救你於危急之時,賞你吃了三碗涼糕,還將隨身攜帶的吊墜給了你,你不記得便也罷了,竟還說不必記起!”

於暖心下無語,這顧南辰不是大將軍之子麼,不是公主的兒子麼,怎麼對施給人的這些小恩小惠記得這麼清楚。

“不必記起就是不必記起,難道要我違抗父命?那是不孝,我也是讀過孝經的。”於暖掙紮著,一腳踢向顧南辰的小腿肚子,顧南辰吃痛,手下一鬆,便將於暖鬆開了。

於暖趁此機會,拔腿就跑,但他不會武功,才跑了兩步就被顧南辰追上了,而後一巴掌拍向他的背脊,將他拍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