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沁兒!”於暖飛奔而去。
眾人目光投去,驚訝的卻不是於沁掉進了水中,而是那幅“如來拈花一笑”圖也掉進了水中。
酆擎最先看到,急的黑著臉喝道:“快救畫!”
邵承雍臉色也甚是難看,這幅畫被魯國視為瑰寶,酆擎送至大渝還不到一個時辰,竟會掉入水池中毀掉,這傳出去簡直是貽笑大方。
“快!”
四周一片焦急之聲,蓮池中接二連三的響起跳水的“噗通”聲,在燭光的照應下,所有人都飛遊過去搶那幅畫,而於沁則被一波波水流推的更遠,他本就是個旱鴨子,加上年齡小,撲騰幾下就沒聲音了。
於暖不管不顧的奮力向他遊去,在於沁腦袋即將被淹沒時拽住了他的胳膊,“沁兒!沁兒!”
於沁差點暈厥過去,聽於暖大聲呼他,才回轉過來,驚魂未定的抱著他。
於暖鬆一口氣,還沒說什麼,兩個人的身體便從池中騰空而起。
抬頭一看,是顧南辰拎著他倆的胳膊將他倆從池中帶了出來。
“你們怎麼樣,暖暖,怎麼樣?”顧南辰解下自己和顧籌外袍披在他們身上。
於暖搖搖頭,隻搓著於沁的胳膊,關心的問他。
“哥哥,我沒事。”於沁回過神來,後怕的說道。
於暖鬆一口氣,一把擁著他。
不多時,那幅畫也被撈了上來,隻是被毀的沒眼看了。
而此時,黑夜之中,一個人影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芙蕖宮。
“怎麼回事!”邵承雍看著那幅被毀掉的妙音法師真跡,不等酆擎先開口,便雷霆震怒。
酆擎見邵承雍已然發怒,不便喧賓奪主,隻黑著臉殺氣騰騰的盯著那個起先捧著畫,此刻正哆嗦的跪在下方的太監。
“回皇上,奴才奴才...”
“來人,拖下去斬了!”邵承雍一見那太監結巴,怒道。
那太監一聽,被嚇得打結的口舌強行順了,忙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於四公子,是他撞到了奴才,故而才將畫失手掉入池中,求皇上饒命啊。”
於沁還咳吐著吃進嘴裏的水,忽然被點名,下意識的抖了個激靈,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
“我...”
邵承雍看著於沁,眉心突突的跳。
“皇上,請皇上恕罪。”於晉走上前來,對著邵承雍匍匐而跪。
“給朕閉嘴。”邵承雍斥道。
酆擎眯著眼看著於沁,像一頭發怒的公牛,哼哧著粗氣,“你可知你毀掉的是什麼!於尚書的公子就如此沒有規矩嗎?難道大渝的律法寬泛到誰都能在君主麵前言行無狀了嗎?”
邵承雍麵上愈發掛不住,盯著於沁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因闖禍的是於家的人,故而六部尚書皆出列替於沁說請,然武官那邊卻絲毫沒有動靜。
“於晉,你的兒子比得上我魯國的瑰寶嗎?比得上魯國與大渝結百世之好的誠意麼?”酆擎上前兩步指著於晉,目光凜冽一掃,讓那些說情之人紛紛閉了嘴。
於沁被嚇的沒有反應過來,還縮在於暖懷裏發抖。
於暖抱著他,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
若是其他的倒沒什麼,隻是那幅畫的確珍貴。
那位妙音法師在世時便是這天下德高望重的禪師,世間學子無數,文學繪畫造詣頗高,且他本人還達到了一百三十八歲的高齡,一生畫作無數,每一幅都成絕響。而據說,這幅‘如來拈花一笑’圖,是如來佛祖托夢給他,親自讓他繪畫的,因為,在畫成之際,他便功德圓滿,圓寂了。
由此可見此畫的珍貴,磕掉一隅都足以掉腦袋,更別說掉進水裏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