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住自己軟肋的把柄。而他也告訴尤笠,即便和禁軍正麵相抗也沒什麼,一定要帶於暖去兗州。
然而,尤笠給他的回信卻是說他行動的時候,於暖竟然讓楊駿給他們下了套,再親自指揮禁軍擊退了他們的人馬。明顯於暖並不領情。
“為什麼?”顧南辰同樣不解,按照尤笠所說,於暖定是用什麼方法控製了禁軍,他到底想做什麼?
“將軍!”顧籌突然闖入營帳,火急火燎的說:“糧草糧草儲存庫起火了!”
顧南辰緊抓著信紙,衝了出去。
行軍打仗糧草至關重要,看著麵前的衝天火光和搶救將士,顧南辰怒不可遏,“怎麼回事!”
“有人潛入軍中,燒毀了糧草!”顧籌急道:“人一抓住他便立刻咬舌自盡了。”
“還剩多少?”
顧籌道:“能搶救的都搶救了,但餘糧支撐不到三天。”
顧南辰布滿風霜的臉上盡是煞氣,糧草驟然被毀,後方補給跟不上,三天後酆擎再進攻,他們就不一定能打成平手了。
“離這兒最近的糧倉在哪兒?”
顧籌道:“此地是魯國和大渝的邊境,周邊城鎮條件都不好,唯一能提供供應的是央州,但央州貧瘠,怕是供不出幾十萬大軍所需的糧草。”
“能供多少供多少,先去調,決不能斷糧!”顧南辰喝道。
顧籌領命而去。
顧南辰瞧著燒成了一片焦土的存糧處,再看著手中的信紙,心底沒來由的有些慌亂。他與酆擎生裏死裏對峙多回,都沒有生出過這樣發自心底的慌亂。
而此刻的於暖,正看著桌上的信紙,表情有些意外,但想了想也覺得在情理之中,“太子複位了?”
邵凜纓上位後原本沒太子什麼事兒,可顧南辰為他抓住了邵凜纓與達瓦伊圖聯絡的信使,再把那信使交給了邵凜忻。邵凜忻這一回倒是沒有衝動了,從那信使嘴裏套出了不少消息,和與兩國的聯絡方法,再取而代之。不止重創了邵凜纓,還成功讓大渝再一次打了達瓦和伊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損失耗大。
如此大的功勞自然能讓他走出東宮。
“想不到還有個二皇子。”楊駿說道,看著信上的消息,連他都反應過來為什麼顧南辰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但比起楊駿的恍然大悟,於暖倒是表現的很平靜,當初在大理寺監牢和顧南辰最後一次見麵時,他就猜到了。古來帝王的兒子,有幾個不想當皇帝。
說起來,那個邵凜纓能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也挺厲害。不過,他再厲害也到底被顧南辰打下去了。
“長青怎麼樣了?”想到何長青,於暖皺眉,誰能想到那一直暗裏支持邵凜纓的人會是何長青的父親何正呢,現在想想,這麼多年,何正通過何長青,怕也是誤導了自己不少,文書院的事就算一次。
“何大人被處斬後,何府自然也落魄了,不過皇上倒是沒有連坐何公子,他如今還在隨安,隻是終生不得進入仕。但他母親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去世了。”
於暖沉默了一會兒方道:“你告訴荊如,讓他可以動身去伊圖了。”
楊駿應了聲“是。”
其實知道荊如在隨安給於暖做“眼睛”的時候,楊駿是非常驚訝的,可於暖卻告訴他,在邵凜玥死後,在於晉被斬後,荊如曾潛入大理寺監牢來見他。隻問了他一句話:你會甘心如此嗎?
於暖的回答自然是不會。
荊如當時就半跪在了於暖麵前,說願為他效犬馬之勞。
其實於暖知道,那一刻荊如或許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邵凜玥,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在某些方麵,自己確實和邵凜玥有幾分相像。他隻是很佩服荊如,不多問什麼,就猜到自己的那句“不會”,包括了哪些含義。
“公子,荊如靠得住嗎,如果他突然出賣您,您就…”楊駿很是擔心。
於暖想著那天在監牢,荊如那空洞的眼神裏盛滿了蝕骨的心傷和憤怒,搖了搖頭,“他不會。”
楊駿不再多問。
*
次日,於暖在服勞役時,抽空在路邊編起竹蜻蜓來,十分的閑適。
張慶看著,終於忍不住了,他們幾個大男人天天挖路都要挖廢了,於暖雖然被胡來用各種理由搪塞官役不用那麼辛苦的挖,但也天天跟著他們在山上跑,這又是蛇蟲又是瘴氣的,怎麼也不好受吧。三大三個月了,他竟然跟在踏青似得。
“於公子,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張慶也不知道支撐著自己信任於暖的信念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