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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蘊一直呆呆的望著男人,卻不知男人已然睜開雙眼,正定定的望著他。

“昨天是你救了我?”低沉而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仿若高雅的大提琴,潺潺流過心頭。

“啊?”

白溪蘊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那男人在說話,也許是白溪蘊呆愣的樣子取悅了男人,男人不禁低笑出聲,“你叫什麼名字?”

這下白溪蘊徹底清醒了,眼裏有幾分窘迫,微微紅了臉,不過卻是轉瞬即逝的曇花一現,而後又鎮定的開口,“你餓了吧?我煮了粥,你現在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就將就一點吧!”

白溪蘊邊說著便起身往廚房走去,端著一碗清粥遞給男人,男人接過卻並未言謝,仿佛這是應該的事情,看來也是個常年被伺候的主。

白溪蘊並未太在意,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想著伺候了他這麼長時間,竟連一句謝謝都這麼吝嗇。

“很不錯,你自己做的?”

其實何止是不錯,白溪蘊的手藝可是連一級大廚都比不上的,因為生活清貧,白溪蘊從小就喜歡研究,怎樣用簡單的材料做出更好的味道、更有營養。

“嗬嗬……是啊!我隻有一個人,自然是自己做給自己吃。”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又看了眼處理得非常專業的傷口,又問了句,“你是學醫的?”

白溪蘊微微挑了挑眉,一雙眼睛顯得靈動異常,“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罷了,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幫你也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即使是隻貓暈在我門口,我也不會置之不理。我更不是學生,至於處理傷口的問題,那是因為我最好的朋友經常打架,我從小就為他處理各種各樣的傷口,熟能生巧罷了。”

男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男人突然開口,“把你手機給我。”

白溪蘊微愣,轉而,緩緩搖了搖頭,“我說過不需要,我想你應該也不簡單吧!”頓了頓,看向放在床頭的槍,“我隻是很普通的人,不想惹麻煩,也不需要你的回報,你休息好了便走吧,我還要去開店,就先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溪蘊說完便起身收拾了碗筷,打理了一番,便推門出去了,雖然他知道背後一直有雙眼跟隨著他而動,卻不想去理會。畢竟,他真的是個很淡漠,很怕麻煩的人。

雖然,總是有人說他很溫柔,事實上,溫柔對他來說,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疏離罷了,這麼多年能走近他心的,也就是那個青梅竹馬,一直跟來在他身邊的陳潤羽了吧!

那天晚上,當白溪蘊回到家時,那人已經走了,默默走到床邊卻看到那把槍竟然還在這裏,槍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號碼和一個慕字。

一絲悵然從白溪蘊心頭劃過,如水有波紋,雖然跟那人相處了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卻不知為何,竟有些不舍,回家時,更有種莫名的期待。

他,究竟在期待什麼……期待回家還能看到那個人影嗎?

果然,還是有些寂寞了吧……屋子再小,一個人住,終究還是填不滿。

不過,那人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能做朋友麼?人,還是得有自知之明,而且,有期待希望,就會有傷心失望,還是做好自己,心靜如水。

生活還在繼續,單調無波瀾,白溪蘊溫書品茶,偶爾接到陳潤羽從遠在大洋彼岸的英國打來的電話,整個人越發的沉靜,清澈深邃的眼眸裏總是帶著幾分溫潤的笑意,至於那個意外,那個意外中的男人,那把槍,還有那張紙條,都漸漸被遺忘在了某個角落裏……

其實,有些東西有些人,以為忘記了,卻早已刻進了潛意識裏。

第二章

時光如水,匆匆而過,白溪蘊仍然平平淡淡、輕輕淺淺的生活著,眼裏波瀾不驚,有時手捧一本宋詞,感受詞韻裏那份執著的情懷,有時抽出一本武俠小說,品味著英雄抑或是小人物的仗劍天涯,他身上那份嫻靜的氣質更顯沉靜,仿若一方上好古墨,君子端方,溫良如玉。

白溪蘊小書店的生意也還是那樣,不鹹不淡,稱不上絕好,卻也足夠生活,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來看書或是買書的人,都是為了能近距離感受他而來,來這買書的人從來都不會去打擾他,都是各自選好書,然後將錢放到收銀台裏。

這樣的賣售規矩也不是白溪蘊規定,而是漸漸自發形成的,每當有人看到白溪蘊在一片氤氳茶香裏,微低下頭仔細看著手裏的書,那張平靜溫和的臉上,有時會露出滿足的笑意,有時甚至感觸落下淚水,便不舍去打擾那份安謐,總是安安靜靜的來,又悄悄的走,心裏感到莫名的寧靜。

這天下午,白溪蘊又接到了來自英國遙遠,陳潤羽的電話,聽到他興奮的說著自己又獲得了牛津大學薩伊德商學院某某獎項,肯定能提前畢業早日回國時,白溪蘊不禁微微勾起唇角,陳潤羽那熱情開朗的性情,此時必定是手舞足蹈著的吧!

白溪蘊雖然淡漠,卻還是感到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