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興,畢竟這麼多年能走近他心的友人,還沒有第二個,想到他能提前回來,心裏的愉悅不禁又多了幾分,書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便起身提前關了店門,往家裏走去。

心頭的小小雀躍,卻在看見等在自家門口,那個意外中的意外時,化作了滿腔驚詫,也許還有夾雜著些別的心情,比如驚喜……隻是那被白溪蘊刻意忽略了。

男人背靠在牆上,修長的腿隨意交叉著,一手拿著斜搭在肩上的西裝外套,一手夾著香煙,不長的劉海在斜陽和淡淡的煙霧熏染下,投下點點陰影,灑在那雙微合的眼上,整個人顯得頹廢卻又性感至極。

在感覺到有人接近,男人緩緩睜開了那雙眼,看到白溪蘊,男人微微勾起唇角,支起身子,緩步朝他走去,慵懶而壓迫十足的姿態,仿若蓄勢待發優雅的豹子。

直到男人走到白溪蘊的麵前,白溪蘊才結結巴巴開口道,“你……你……你怎麼在這?”

男人隻是微微挑了挑眉,眼裏閃過幾分慍怒,又轉瞬被滿目的興味兒取代,還是那慵懶中優雅低沉的嗓音,“當然是,想你了。”

不可避免的,白溪蘊心猛地一跳,那份惴惴的心,仿佛要跳出了嗓眼,一向沉穩的白溪蘊竟在那人一句調侃十足的話語中,漲紅了一張臉,而白溪蘊本來皮膚就很白,這一下更是顯得白裏透紅,為本來平凡的臉添了幾分天成的風韻,而那雙一直明澈見底的眼也帶上了幾分迷離的惘然,讓見慣美人的男人也看愣了一秒。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呢!男人不禁心生讚歎。

男人看出了白溪蘊的窘態,便笑著為他解了圍,“好了,臉皮怎麼這麼薄,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而且,你準備讓我們一直在門口站下去?”說完還促狹的望了眼已經恢複常態的白溪蘊。

白溪蘊並未接話,隻是拿出鑰匙走上前去,男人緊跟著進了門。

“你……”白溪蘊看了眼端坐在床上,比他這個主人還像主人的男人,很想直接問他什麼時候走,卻最終略感無奈的開口,“你要吃什麼,我去買菜。”

真是想不通,他這個如此小的房子,甚至連客廳都沒有,哪裏值得男人流連了……

“隨便吧!隻要是溪蘊做的,我都愛吃。”

聽到男人自然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是如此親昵的叫法,白溪蘊隻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卻並未說什麼,雖然不清除男人的具體背景,可是從上次驚心動魄的見麵,便已明了男人定然不簡單,那要知道他這麼個小人物的名字,該是再容易不過了吧。

可是,不知為何,心裏還是有股不服氣的悶漲感,也許是為了男人剛才的讓自己失態的調侃,也可能是因為不悅與男人未經自己允許調查自己,總之就是不想在男人麵前氣短認輸。

白溪蘊斜眼瞥了眼男人,心裏突然有了種計量,“哦?隨便啊!可是溪蘊生性愚笨,可不會做隨便這道菜,還是請慕親自去買菜回來,並親手教導溪蘊吧!”

一想到男人西裝筆挺,和一群家庭主婦在菜市場買菜的樣子,白溪蘊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覺得那樣的場景實在太不符合他的審美觀了。

男人聽到那聲慕,常年冷靜的心竟翻起了驚濤駭浪,抬眼看著那如皎潔月光照耀下深潭般的眼眸裏,不停轉換著情緒,就像嵌在臉上的一雙黑曜石,熠熠閃光,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也許,自己一直尋求的安寧,就在那裏吧。

“喂!怎麼樣啊?你可別想賴掉,我可不會做隨便這道菜哦!”

聽到那一向柔和的聲音,此時帶著幾分調侃的調皮靈動,心不禁變得柔軟,嘴角瀉出一絲絲溫柔,“好啊!我們一起去買菜,我來教你做什麼是‘隨便’。”

“啊?”

白溪蘊呆了一會兒,直到被男人拉著出了門,才反應過來男人竟真的要跟他去買菜……

男人看著白溪蘊有些呆愣的樣子,這才覺得眼前的人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罷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那柔軟的頭發,即使手被他拍開,卻也隻覺得滿心的溫暖。

男孩身上透出的沉穩幹淨,竟讓自己忘了他的年齡,忘了他隻是個孩子而已。也許身為孤兒的現實讓他過早的成熟了吧,心卻不禁有些為他心疼,更多了幾分憐惜。

心疼?憐惜?男人不免有些嗤笑自己,活了三十多年,這該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心情吧,一直都是不能有弱點,一直都是爾虞我詐、鉤心鬥角,連最親的人……也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樣的自己,能和那麼幹淨的他親近麼?他太幹淨了,就像一個天使,而自己卻是活在黑暗裏的魔鬼。

“慕!你在發什麼呆!可別想耍賴,既然跟來了,就要好好買你的隨便哦!”

抬頭看向那逆著光的笑臉,昏黃的陽光照在少年單薄的背上,形成淡淡的光暈,將少年整個罩起來,一時間,美的不可方物,而那雙清澈的眼眸裏染上的笑意,直化作一支支離弦的箭羽,直直射入男人的心底,攪亂了那一池的心湖。

這一刻,男人相信,有些人喚你的名字,能喚進你的心裏,有些人的笑容,能融化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