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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幻藥,讓人欲罷不能。

此時此刻,他替換了新娘的角色。

第八章

蜜月旅行那天,徐楓和女人簽下了離婚協議。

同時交付的還有一紙公務員錄取通知書,女人如願,徐楓向家裏也有了交代。

女人和施成一坐上機場大巴,他們的目的地是巴厘島。而施野和徐楓,將飛往澳大利亞。

靠在徐楓的臂彎裏,施野笑著說,“我有弟弟或妹妹了,卻成了你的孩子,”

徐楓眉間盡是寵溺,低下頭,“你也是我的孩子,”

愛會使人眼盲,心盲。那麼習慣呢?習慣是慢性毒藥,一點一點滲透骨髓,無知無覺,殺人無形。

大三那年,施野變成了徐楓的影子。

會和他一樣,抖一抖煙盒,用嘴叼住一支再點火。或是在清晨四五點醒來,睜眼所見,全是那人側臉,四目相對的時候,凝視對方眼裏的自己,虛虛實實,辨認不清。

徐楓帶施野回他父母的家,兩個老人都是離休幹部,在職的日子裏受盡尊重,如今卻不得不麵對生平頭一次來自親子的恥辱,對整個家族的恥辱。

施野還未踏進門,老人便狠狠摔了個煙灰缸,粉末漫空飛舞,落在施野頭上。徐楓絲毫不肯妥協,硬生生把施野拉進門去,扣在自己懷裏,像個王者,正在宣示疆域。

“滾!”一個老人怒吼,另一個躲在角落哭泣。

“我要和他結婚,”

施野看見徐楓唇角印出一抹陰冷,自己也打了個寒顫,扭頭問他,“結婚?我們?”

“對,這裏不行就出國,”

施野猛然推開他,跌跌撞撞跑下樓,身後人的叫聲已經聽不見,他隻想逃離。

燈紅酒綠的世界,第一次亂了施野的眼。

那夜,他爬上陌生人的床,集體419,各色人等脫光了衣服,毫無避諱。

就在那樣刺眼的光暈裏,下墜,下墜。

不知什麼時候被徐楓帶回家,施野還沉溺宿醉中,迷 藥後勁尚在,本能的纏了過去,禸體貪歡,實在是件刺激的事,欲望來得比任何一次都真實,直到徐楓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施野才睜開迷蒙的雙眼。

“我會忘了他,好好待你,”這大概是施野有生以來聽過的最最誘人的承諾,卻深知它的脆弱。

人的語言,最是信不過。

“你別忘,把我當做他就好,我沒辦法許你長久,這樣比較公平,”

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離開,施野已經不是那個歇斯底裏乞求愛人憐憫的小獸,他牙尖鋒利,會還擊,會報複,更會把傷害擋在到來之前。

感情若是一筆交易,過程會簡化得多,結局也不盡傷人至死。

徐楓當真明白,他不再逼迫施野,隻是一雙眼睛日漸消沉,越陷越深。他被恐懼圍困,不知何時會失去的恐懼。

他給施野最好,金錢,快樂與自由,毫不吝嗇。

“你老了,”施野仰頭看著鏡子裏的人,他的雙手緊緊扣住自己雙肩,卻不再像從前那般有力,腰上有了贅肉,眼角也爬上細紋。

喘熄幻滅,一寸一寸噴在鏡子上,升騰起一層蒙蒙白霧。

施野笑著看那人垂死掙紮,在自己體內衝撞,越來越老,越來越老......

第九章

愛情最終若變成不了親情,隻有走向滅亡。

徐楓開始帶別的男孩回家,之所以稱作男孩,因為大多還不滿二十歲。

每當這時候施野便會坐在客廳巨大的波西米亞毛毯上打遊戲,魂鬥羅,馬戲團,坦克大戰,獨獨不玩超級瑪麗。

那種一蹦一跳,躲避危險,獲得獎勵的遊戲實在不適合他。

每每打到疲乏,兩手發酸,會為自己泡杯蜂蜜柚子茶,或者煮一包海鮮味方便麵。

起初那人還挑施野上課時間往家裏帶人,後來似乎自己也覺無趣,因為施野不吵不鬧,淡若死水。

聽著臥室裏淫 靡的喘熄與呻 吟,施野感覺指尖脈搏突突跳動。

他走進衛生間,扯下門背後的藍白條紋睡衣,輕輕擰下徐楓的手動剃須刀,用刀片一下一下,將它撕裂成條。

然後熟視無睹的闖入臥室,從櫃子底翻出來時帶的那隻熱水袋,穿著人字拖,頭也不回離開了那裏。

徐楓到學校找到施野時,在做最後一次努力。

他說,你在乎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施野想笑,在乎和愛不是一碼事。

在乎的終點是占有,愛的終點卻是......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何謂愛?

跟我回去,徐楓試圖去拉施野。到底上了年紀,加上醉生夢死的生活,如今已經沒有力氣再製服他。

施野說,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再見。

讓那個人得到過,卻從未得手,得到與得手,是兩個概念。

大四一整年,施野除了忙正課和畢業論文外,報了雅思班。

一星期四節課,價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