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一護士,還沒啥感覺就被高建國拉到北京,自然就散了。等老A組建完畢,高建國開始熱心給他和王慶瑞找媳婦兒。王慶瑞第一次就相中他老婆直到現在,鐵路就不行,相親不下二十餘次就是不成功,大大打擊了熱心紅娘事業的軍長夫人。
說起來這也怪高建國,高建國是認為自己的得力幹將是天上少有世間無雙,就得找一仙女來配。模樣要好,不是個嫦娥配不上鐵路這二郎神;脾氣要好,就算鐵路無理取鬧也得笑眯mi;工作要好,是醫生得是主治幹文藝得是台柱……總之,要才貌雙全賢惠大度對鐵路死心塌地甘心捧臭腳。最後為鐵路將來考慮,最好這家世還有點兒名堂。
當年他把任務派給高媽媽,高媽媽當場暈菜:美女向來是被捧在手心的,技術骨幹向來是忙得顧不了家的,脾氣好的多半是治不住鐵路的,家世有名堂的有幾個能甘心捧臭腳的?
尤其是鐵路本尊,不說哄人姑娘開心了,連親近都欠奉。高媽媽後來跟高軍長說:“我算是領教了什麼叫貴族式的冷淡,該說的說該做的做,可就是讓人覺得:我看不上你,一邊兒呆著去吧。”
現在鐵路仔細回想那兩次戀愛,分手時他甚至想不起姑娘的眉眼來。如果有一絲舍不得,難道真的就沒法把人留在身邊?至於高建國給安排的那些相親,倒不是他成心不跟人姑娘談,隻是每回自己往姑娘麵前一坐,對方就自動矮了一截。
軍長夫人讓他和藹點兒,鐵路很無辜,她們怕我這怪得了我麼?我這樣子要是讓那幫狼崽子看到,包管他們骨頭都能輕三兩,哪兒不和氣了?
日子過了一年又一年,偶爾王慶瑞還會說你總得找個伴兒吧。鐵路總是笑笑,一派雲淡風輕:我這人天生薄情,就這麼過吧,守著那群狼崽子,咱這也是為國家計劃生育作貢獻不是。
高建國有一回挺內疚地跟王慶瑞嘀咕,當年是不是不該攛掇鐵路離開蘭州,要不沒準兒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王慶瑞當即回他,該聚的,散不了。
誰知憑空撲下隻高老虎,抖著毛叉著腰厚著臉皮毫不畏懼地嚷嚷“我喜歡你”,鐵路好笑之餘不禁又想起了王慶瑞的話,該聚的,散不了?
但這,無論如何得散,不該聚!
鐵路再次撥通王慶瑞電話:“讓你媳婦兒費心替我cao持一把……放心,這回我絕不挑剔。”
朋友情,兄弟義,我鐵路輸不起。
卻終是生了一絲悵然,那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從此隻能叫我鐵叔了吧……
702團那兒,王慶瑞讓他媳婦兒趕緊給鐵路找人,模樣脾氣差不多就行。為了避免麻煩,他沒跟媳婦兒說這其中的厲害,卻忘了他媳婦兒和軍長夫人是手帕交,第一個捅給了軍長夫人。
軍長夫人興奮不已,自然跟高建國說了。高建國樂了,鐵路個混蛋驢球球的,終於思春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接著就想起:城城也不小了,也得抓緊。
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高建國打電話給高城:“城城啊,你也是時候成家了,喜歡啥樣兒的跟爸爸說,爸爸給你找去……什麼不急,找媳婦兒就得趁早,晚了好的都被人拐跑了……瞎說,哪有跟兵過一輩子的?鐵路當年也這麼宣稱,如今還不是急著讓你王叔媳婦給找對象相親去,啊不,你不認識他哈……城城?城城?……這勞什子電話咋斷了呢?通信連幹什麼吃的!”
師偵營操場上,戰士們目瞪口呆看著副營長穿著常服蹬著皮鞋箭一般衝上跑道跑圈兒。各個班長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帶隊跟在後頭跑。一萬米,小菜一碟,可今天卻是跑得口吐白沫。說咱體能差?你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個一萬米試試?不翻白眼才怪!
跑了個人仰馬翻跑得差點斷氣,高城突然直通通停了下來。後頭甘小寧馬小帥連滾帶爬上前拉他:“連……連長,走……走走,別就這麼停下來,腳會抽筋兒……”
話音剛落,高城悶哼一聲蹲了下來,豆大的汗珠接二連三滾下麵龐,嚇得甘小寧馬小帥一迭聲地咋呼。高城緩過口氣,一人給一爆栗:“瞎瞎瞎嚷嚷什麼?老子還喘氣兒呢……那什麼我腳扭了,去去去衛生隊抹點兒藥……”
衛生隊說不能上藥得先冰敷,高城就敷著冰塊兒等著消腫上藥。腦子嗡嗡嗡的就倆字兒,相親相親相親!
高城狠命捶捶腦袋指望清醒個一兩分,最後幹脆拿敷腳的冰袋摁到腦門上,刺骨的寒冷透過腦門傳至四肢,他漸漸冷靜下來。鐵路這明擺著是斷他的後路,要他就此死心。高城忍不住苦笑,自己居然逼得鐵路破了戒,夠能的啊!
那現在怎麼辦,就此退後?高城隻一瞬便打定主意,見困難就退不是他老高家的風格,不到斷氣絕不放棄!坐等木已成舟?滾蛋!!!
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高城這人除軍事外基本就是個二愣子。這次他摒棄了橫衝直撞的操行玩起了兵者詭道,先打電話給王慶瑞媳婦裝一把純情小男生:“王嬸兒,最近挺好唄?我聽我爸說,您在給人介紹對象啊?……啊,我就想,咳咳,咳咳,就想問問有合適我的沒有……哦給介紹的都定好日子見麵了?沒關係,您先說給我聽聽唄……哦,哦,哦,……行行行,先盡著王叔的老戰友,咱得尊老麼……那什麼王嬸兒,您別跟王叔說啊,這這這我不好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