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惠有四十萬。
這簡直讓人想不到,廉父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發的覺得他簡直蠢鈍如豬。
“你們一同生活這麼久,你完全沒有發現她有這麼多私房錢?”
廉父恨不能砸開他的腦子,看看他的腦子裏是不是全是漿糊,這麼多錢都沒有發現,也不知他平日是怎麼籠絡徐嘉惠的。
“我跟你說過,她這般有用,你要徹底把她掌握在手裏,但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還說呢麼?”
廉父真是厭惡透了這個兒子,他怎麼就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他道:“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北平飯店,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都盡量說服她。捐款是一定不可能的。”
這麼多錢,他幾乎不敢想徐嘉惠到底怎麼攢下來的。
他道:“另外你好生調查一下,看看她的錢究竟是哪裏來的,我總歸不明白,她所有東西都掐在你手裏。如何還能有這麼多的錢。”
四十萬,也當真是十分不少了。
這錢太多,足以讓人眼紅。
他又道:“你一定要說服他,她現在要通過大通日報捐款。白白是要讓江宇那個小混蛋扒一層皮的。”
說到這裏,他恨恨:“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沒數兒?”
廉語修自己也是不懂的。
他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多呢!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呢?”
想也不想,廉語修立刻將廉父手裏的報紙搶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看到最後,他眼睛都要滴出血了。
這麼多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去找她!我立刻去找她!”
他轉身就走,沒有一刻停頓。
他很快的衝了出去,還沒有站定就被一輛車子差點刮到。
車子嘎吱一下停下來。
廉語修顧不得譴責,正要繼續走,就聽到有人叫他。
叫他的人是陶紫凝。
陶紫凝下了車子,眼睛發紅,她因著廉語修和唐蔓蔓關係不簡單氣惱的回了家,原本她還惱火的,但是卻不想,竟是看到徐嘉惠要捐款的消息。
她要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捐出去。
這一下子,真是一下就讓所有人改觀。
所有的錢。
四十萬,這麼多!
別人都感慨隻是何等的情操,可是這其中卻又不包括陶紫凝。
陶紫凝匆忙的趕了回來,二話不說,衝上前就給了廉語修一個耳光。
結實響亮。
她狠狠的地說道:“廉語修,你騙我,你這個混蛋竟敢騙我。”
說到這裏,哭了出來。
“你說是跟徐嘉惠離婚,跟我結婚,可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為我們將來的孩子想過嗎?還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就是為了坑騙我?廉語修,我沒想到你竟是跟我如此的兩條心。”
陶紫凝抹掉眼淚,說道:“你真是個混蛋,是個混蛋。”
她對著廉語修嘶吼。
隻是廉語修現在哪裏有心情和他說這些?
他現在滿腹心情都在徐嘉惠的身上。畢竟,那麼多錢。
而且,若不是陶意安和陶紫凝,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徐嘉惠藏了那麼多的私房錢,不是早晚都要給他的麼?現在好了,這些錢都要便宜那些外人,憑什麼!
他恨透了,不耐煩的一把甩開陶紫凝,罵道:“滾開。你這個掃把星!”
陶紫凝不曾想廉語修竟是會跟他說這樣的話,不可置信的盯著廉語修。仿佛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廉語修也更加不耐煩起來。
他說:“滾開。”
陶紫凝突然就發瘋,她使勁兒的捶打廉語修,說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就這樣對我?”
她這個樣子,廉語修煩躁的推開她。
陶紫凝一時不查,一下子摔倒了。
陶紫凝沒想到,重重的摔倒,腿和胳膊都磕破出了血。
不過這個時候廉語修倒是不管她,立刻就攔了一輛黃包車,衝了出去。
廉家是有車子的,隻是卻被廉太太開出去了,因此廉語修倒是沒法子隻能做黃包車。
陶紫凝眼看廉語修這個樣子,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
司機連忙下車將自家小姐扶了起來,說道:“小姐沒事兒吧!”
他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時竟是看呆了,進而忘了過來給他們小姐出頭。
陶紫凝突然就爆發出劇烈的哭聲。
大通日報今日開始報道徐嘉惠捐款的事兒,沒有繼續跟拍這邊。而且,他們是在內部買通了下人,倒是也不需要在外麵偷拍。
可是大通日報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出手。
像是不少小報紙,他們專注報道別人的隱私,從中牟利。
而這次所有消息都被大通日報包攬,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偶爾跟著報道一點,撿點湯水,也算是沒吃虧。
可是這不妨礙他們想要獲得獨家消息的心。
正是因此,不少小報都在廉家和陶家附近安排了人,這下子好了,這樣大的熱鬧,哪裏會不拍呢!
此時陶紫凝心情難受極了,卻也沒有注意到周遭偷拍的人。
而廉語修更不要說了,他現在滿心都在四十萬,錢能通神。
他恨不能現在就從徐嘉惠哪裏將所有錢都拿回來。有了這麼多錢,他做什麼不成?
其實徐嘉惠的嫁妝已經是十分多得了,他原本想著這些錢給她也都是自己的。但是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哪裏還坐得住?
他隻想盡快的找到徐嘉惠,質問她為什麼藏了這麼多錢不說。
更加要質問他,為什麼和江宇搞在一起。
廉語修來到北平飯店,剛一下馬車,就被人盯上了。
廉家和陶家都已經有不少小報記者和私家偵探盯著,恨不能從中得到些好處,這邊又哪裏會沒有讓人呢?
他們可是得到消息了,徐嘉惠正是住在這邊。
因此他們都等在這裏,動也不動。
而他們並不知道,真正放出消息的,正是徐初初。
徐初初已經想過了,她公布了自己要捐款的消息,肯定是會受到很多人矚目的。就算是她不說自己在哪兒,這些人也能查到。
而且,隻要她捐款的消息一傳出來,廉家的人,徐家的人肯定都會陸陸續續出現,這些都是必不可能的。
正是因此,徐初初倒是很樂意讓那些小報看一看這些人的嘴臉了。
是的,嘴臉。
她對徐家的人也沒有好感。
其實在徐嘉惠的死亡中,徐家人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他們沒有傷心,沒有難過,甚至會覺得徐嘉惠離婚才是丟臉,甚至不認他。
明明該是最親的人,卻傷害著她。
想來對最後,徐嘉惠心心念念隻想讓廉家得到應有的報應,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嘴臉,也是為了證明給父母看吧。
證明給他們看,自己沒有說謊。
廉家人,豬狗不如。
徐初初雖然沒有徐嘉惠的經曆,但是不知為何,她卻有徐嘉惠的感觸。
沒錯,徐嘉惠的感觸。
大抵,真的是因為她成了徐嘉惠吧。
因此可以感覺到徐嘉惠一些沒有說出口的難受與傷心。
廉語修這樣衝了過來,立刻就讓在周遭等待時機的人看到了希望。大家心照不宣的使了個眼色,默默的藏好。
若是真的被廉語修發現,怕是偷拍就要完蛋了。
其實這倒是他們想多了,廉語修現在心急火燎的,哪裏還有時間去看周遭的情況。
他很快的衝向了徐初初的房間,哐哐砸門。
徐初初很快的開門,她蹙眉:“誰啊,真是擾人清夢。”
大中午的,這話也是她能說出口。
“是我!”
廉語修一把推開徐初初,進了門。
徐初初倒是也不關門,索性將門大開。
她靠在牆上,問道:“有事?”
真是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不過,讓廉語修身敗名裂這樣的事兒,她是不遺餘力的。
徐初初的視線掃了一下窗外,他選擇這個房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高不低,位置又正好。
不高,二樓,方便人攀爬。
位置正好,這個房間正好對著一棵樹。
他看了好幾個房間,最終選擇這個,為的可不是看外麵樹上歡快叫的小鳥兒。
徐初初有自己的想法,而她也眼看著這些人都根據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一步步前行。
“你把門關上。”
徐初初不動,嘲諷:“我是主人,想開門還是想關門,跟你有關係嗎?如果不喜歡開門,你滾蛋啊!”
她恢複原本的性子。
嫉惡如仇。
對這樣不要臉的人,真的不用多溫柔的。
她淡淡的笑:“我就喜歡開門,怎樣?”
她的聲音有點高,走廊裏正好可以聽見。走廊裏偷聽的人都默默的感慨,最好不關門呢!
不過很顯然,廉語修是擔心的,他走了過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隨後立刻拉住徐初初,想要使勁兒拽她。
不過徐初初卻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徐嘉惠已經被他推下樓了,還以為她是好相與的麼?
徐初初一個措手,直接就將他懟在了牆上。
廉語修不可置信的回頭。
徐初初淡淡拍手:“真是愚蠢的男人。”
她鬆手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茶幾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來到窗邊,揚眉看他:“你來幹什麼?”
廉語修當然想不到徐初初是故意算計他,他立刻惱羞成怒,說道:“你為什麼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