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質問出聲,這個時候他真是很難克製自己的語氣與音調了。
當然,他也怎麼都想不到,門口貼了無數的八卦小報記者正在偷聽,恨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
徐初初心知肚明,她聲音自然也不低:“騙你?我騙你什麼了?我看真正騙人的是你吧?明明是你說一輩子都會真愛我,可是你做了什麼呢?”
徐初初冷笑:“你隻會從我這裏拿了好處,然以後在找其他的女人。你說你怎麼這麼惡心,連你大嫂也不放過,那可是你親哥哥的老婆啊!見過下作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下作的。”
廉語修:“這件事兒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現在想來想去,一定是她背後搞的鬼了。
他眼光中淬著毒:“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故意算計我對不對?”
徐初初沒有否認,雖然這件事兒是江宇做的,但是這個時候幫這貨擋擋倒是也沒什麼,因為事實上,確實是她支會指使江宇做的。
他微笑:“我說出實話,難道不行嗎?讓你哥哥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好嗎?等你哥哥回來,我想他一定會恨你入股。哦對,你的好媳婦兒陶紫凝也會恨你入骨吧?”
她笑的厲害,聲音越發的高:“她明明知道你有妻子還要嫁給你,真是一個好姑娘啊。現在我送給則個好姑娘的禮物就是跟你的婚姻。我想,你們都滿足了吧?”
這件事兒裏,沒有人無辜,徐初初對任何人都不猶豫。
當然,有些人是罪不至死,如同陶紫凝。
但是惡心一下陶紫凝,他是不介意的。
徐初初微笑:“結婚之後才發現你是如何的齷蹉,感覺如何?”
徐初初這個樣子,廉語修從來沒有見過。
他簡直不能相信這是徐嘉惠。
在他的心裏,徐嘉惠是一個溫柔的人,或者說,是一個怯懦的人。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的張揚。
“原來這才是你的本性,你一直都在裝模作樣。”
徐初初:“裝模作樣?不,我隻是看清你了。廉語修,你拿了我的文章去賣錢,占了我的名利。我可曾說過一句?我給你前程,甚至任由你母親那個貪得無厭的掌握我的嫁妝,隨意的用我的嫁妝揮霍。我可曾說過一句?”
徐初初的聲音歇斯底裏,十分的響亮。
在廉語修看來,她是氣極了太過震驚。
可是徐初初的本意卻是讓外麵偷聽的人聽到一切。
她怒道:“你說啊!你做了這一切,你又是什麼人呢!裝模作樣,你才是那個裝模作樣最厲害的人吧?你在外麵有人,我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你哄騙我,你說會對我好。可是現在呢!?”
徐初初一杯紅酒,毫不猶豫的摔到了他的身上:“你現在讓我惡心。”
她的話簡直讓門口偷聽的人震驚的合不上嘴。
廉語修……廉語修的文章不是他寫的?
這……怎麼可能?
他們根本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大的爆料,這個時候,他們更是屏住呼吸,想聽廉語修承認。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心裏卻在第一時間相信了徐嘉惠的話。
畢竟,他們兩個人私下裏的談話,又不必做什麼偽。
果然,就聽廉語修道:“可是你願意的,你不是願意的嗎?為什麼自己又偷偷讚私房錢?你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還騙我離婚。徐嘉惠,你怎麼可以怎麼歹毒。”
沒想到,才子的真麵目竟是如此。
竟是如此。
徐初初冷笑:“歹毒?”
徐初初胡言亂語:“從你開始在外麵有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你靠不住了。你以為我這段時間是真的在找靈感嗎?不是的。”
她更加胡謅:“其實我已經寫了很多的東西,並且賣到了外地。你以為我的錢是怎麼來的?你以為我的私房錢是怎麼攢下的?我原想拿出這些錢讓你不要跟我離婚。可是你為了攀附陶意安鐵了心這麼做。你知道當時我心裏多恨嗎?”
徐初初演的更加起勁:“我其實不想要自己的嫁妝的,我想著,就算給你做私產也是好的。可是你母親做了什麼?他故意克扣了我的嫁妝。你們怎麼下得去手。把我當成下蛋的母雞,利用我賺錢,利用我獲得名聲。貪了我的嫁妝,還要整日打罵我!”
打罵倒是沒有的,但是不妨礙徐初初歇斯底裏裝。
她道:“你們廉家真是一門子的歹毒小人。有一個算一個!”
“好了!你罵夠了沒有!”
徐初初立刻:“沒有!”
廉語修上前就拉住徐初初,毫不猶豫的伸手。
徐初初:“你打我啊!”
隻要廉語修動手,他就完了。
那些人就會把他的真麵目報道出來。
徐初初看他抬著手不動,繼續刺激他。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笑:“其實,我早就和江宇搞在一起了,我故意要搞死你們家。嗬嗬。”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外麵完全聽不見。
但是這話卻讓廉語修恨到骨頭裏。
他的巴掌一下子打在了徐初初的臉上。
徐初初順勢故意一倒,甚至撞了窗戶,讓窗戶開了一個縫隙。
廉語修瞬間上前,捏住了她的脖子:“我殺了你。”
徐初初:“殺吧!你們家為了控製我,故意給我下毒,讓我不能懷孕。然後用這件事兒拿捏我。這些我都知道了。廉語修,你們家有多惡毒,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她喘不上氣,不過卻不怕:“你爹娘早就知道我是給你代筆,還故意磋磨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徐嘉惠!你找死!”
徐初初:“我找死又怎麼樣?你爹是什麼人?你爹在外麵和舞女搞在一起,還要裝作道貌岸然。你娘呢?裝作好婆婆,但是背地裏拿兒媳的錢。還幹出下毒這種事兒。還有你,你用了我的文章賺錢。”
徐初初一點點熟絡他們的罪狀,眼看廉語修臉色更紅,真的恨不能掐死她。
她自己的嗓子也越發的喘不上來氣,終於使勁兒抬手,一把按住了廉語修的手腕。
一張“真話卡”貼在了他的身上。
廉語修睚眥俱裂,叫道:“那又如何?就算我全家都算計你又如何?你爹把你嫁過來,就不會管你。你還以為你們家多疼你!我讓你寫文章是看得起你。拿你的錢也是看得起你。你如果拎得清就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你交出來,我還能饒了你。不然,我告訴你。我和我爹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廉語修的聲音很大,門口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記者,還有很多住客,這麼多人,這麼大聲,誰能沒有反應呢!
可是卻不知,真正的北平才子是這個樣子。
“我娘給你下毒又怎麼樣?她是為了我好!我這樣的男人,我這樣的身份地位,就算是睡了北平所有的名媛又如何?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離婚?”
他眼神猩紅,徐初初一腳踹到他的關鍵位置。
廉語修一下子後退,捂住自己。
他瞪視徐初初,罵:“你還敢踹我?我看你真是活膩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爹說了,這次不管你有沒有把錢拿出來,都不能容了你。你一定要死。徐嘉惠。我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到時候你意外死了。你以為有多少人還會記得你?”
徐初初:“哦?原來你們已經想好了要拿了我的錢,然後殺了我。”
廉語修立刻往前衝:“殺你又如何!你該死!你把錢藏起來就該死!”
他一下子衝到前麵,再次抓出徐初初,徑自把她往窗口推。
徐處處喊:“你殺我啊!我不怕死!你殺了我,自己也別想好。我知道你們一家都恨不得我死。我死了,你也別想好!”
“我爹是什麼身份地位,這點小事兒擺不平嗎?還有陶意安,他的女兒嫁給了我。還不是任由我拿捏?難道他敢讓他女兒當寡婦?他還不是要幫我?徐嘉惠,你才是不知好歹。”
他使勁兒的推徐嘉惠。
其實此時徐初初並不怕廉語修,畢竟她是一個練家子,與廉語修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不同。
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叫嚷,假裝手無扶雞之力。
“砰!”
房門終於被砸開,無數的記者不斷的按動閃光燈。
廉語修:“你們……”
他搖了搖頭,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你們敢拍我,我會讓我爹殺了你們的。殺你們,就如同殺一隻雞。”
這番言論,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誰能想到他這般無恥呢!
一時間,眾人也真是被激出了幾分血性。
天下之大,這般無恥的人,真是罕見了。
“你快放開她。”
立刻也有旁人上來幫徐初初,徐初初脫離了廉語修的掌控,捂著脖子咳嗽起來。
她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哭:“你們廉家是地獄嗎?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你們都該死,既然喜歡我,為我付出有什麼不對?若是我能寫出來,還要你嗎?”
現場人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廉語修。
北平才子,真的惡心至極。
真話卡隻有很短的功效,而此時,廉語修已經恢複了正常。
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正要再拉徐初初,立刻有人將徐初初擋住:“你滾開!我們在此,你休想再傷害徐小姐。”
這個時候,不管如何都要護住徐嘉惠的。
廉語修看到這麼多人,一時慌了,推開人群就跑。
徐初初眼看如此,垂下了眼瞼。
她輕聲:“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麼?我真的要靜一靜。”
徐初初的聲音太可憐太慘,而聽到她的這些遭遇,現場無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