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慰了幾句,默默離開。
徐初初不知想到了什麼,默默的撥通了天津的電話,那邊是徐嘉惠的父母。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是徐嘉惠。”
此言一落,電話那邊立刻發出一陣怒罵聲,徐初初通過這個怒罵聲分辨出,這是徐嘉惠的父親。
“剛才廉語修差點來殺了我,他也承認,他們家要殺我。”
電話那頭還在叫罵,並不在乎。
“殺你如何?你是他的妻子,生是他家的人,死也是他家的人!”
徐初初若有似無的低聲笑了一下,總算是明白了徐嘉惠的絕望。
這就是至親。
“你把捐錢的錢都拿回來。你若是拿回來,我還能讓你回家。”
徐初初:“回天津的家嗎?”
“自然!”
那頭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廉語修,會為你在廉家爭取的。你這個錢給爹,然後我幫你……”
徐初初嗤笑一聲,說:“你休想,錢在我的手裏,誰都別想拿走。”
電話那頭氣結,又開始罵了起來。
徐初初其實想過要不要回天津替徐嘉惠看一看父母的,但是隻看這話,就知道劇情誠不欺我。
這些人果然沒有一個好的。
尚且不如外人。
她淡定:“我的錢已經捐出去了,其實前兩天就簽過了正式的文件。你別想了。”
為了避免問題,江宇還格外找了六七位社會名流作證。
徐初初昨日已經見過這些人,並且當著所有人麵簽了合約。
江宇不傻,他知道徐嘉惠的錢許是有人還要惦記,正是因此,他才找了幾位身份地位高,同時為人又相對公正的。
這樣才萬無一失。
徐初初故意在他們年前提到,自己會好好生活,不會放棄,她未來的生活將會去育幼院做女工。
她要真真正正的做一個有用的人。
而不是像從前,讓人覺得可悲。
她會做到最好。
“要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怒吼:“你敢不聽我的話?”
徐初初:“我的捐款,完全沒有任何瑕疵,就算你是我父親,也得不到什麼的。”
說到這裏,她淺笑:“因為你們雖然老舊,可是總有新派人士。他們會為我這筆錢保駕護航,若是我突然身故,我相信,更是會讓眾人都不敢動這筆錢。”
電話那頭突然就結巴:“你……你想幹什麼?”
徐初初輕描淡寫:“你說我突然奇怪的死了,外人會怎麼想?”
言罷,掛了電話。
他已經專程問過係統了,她脫離這世界,就是死亡的方式。
既然如此,她倒是不客氣了。
好好的利用這個死亡陷害一下這些人,不是很有趣麼?
徐初初在外人麵前表現的積極向上,不會自殺,但是卻拙劣的死了。
這才有趣。
果然,第二天徐初初就開始去育幼院幫忙,十分的真誠樂觀。
她不管外麵如何報道,與許多修女都說起自己要一輩子都好好照顧孩子們。
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卻可以招呼好更多的孩子。
而此時,北平幾乎所有報紙都圖文並茂的報道了廉家的一切,甚至包括……廉語修的文章是徐初初代筆。
甚至廉家父子貪財並且企圖殺人都毫無意外的都寫了出來。
現在幾乎所有文章都暗示,如果徐嘉惠真的有什麼,大抵就是廉家殺人滅口了。
圖文並茂,又有這麼多的證人,想要辯解也是沒人信的。
廉語修所在的報社立刻將他開除,而廉父也被“放假”。
他雖然身份不低,但是也是有很多人希望他完蛋的。
他倒台了,才能有更多的位置讓出來。
廉父因為這件事兒氣極了,一個不舒服竟然突發了疾病,住進了醫院。
當然,是真是假又不清楚了。
廉語修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而此時陶紫凝卻要跟他離婚了。
陶意安哪裏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他當街“毆打”陶紫凝,這些不光他知道,整個北平都知道了,畢竟,報紙可是帶著照片的。
他的女兒捧在掌心,可容不得被人欺負。
廉語修知道這個時候怎麼都不能失去陶意安這棵大樹,他是堅決不肯離婚的。
不過是兩三日的功夫,廉家似乎就越發的倒黴了。
若說陶紫凝原本還對廉語修有些感情,在得知他的文章都是代筆之後立刻就化為烏有。
她要的隻是長得好又才華橫溢,家世不錯的才子。
這個才子狗屁不是,人品又不好,那麼她就會尋找另一位才子。而將這人甩到腦袋後。
廉家幾乎再以十分迅速的速度落敗。
讓人完全想不到,摸不清。
廉語修沒辦法給遠在國外的兄長去了一封信,不過卻石沉大海。
廉家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廉語修做了這樣的事兒,他哥哥又怎麼會回來收拾爛攤子呢?
沒幾日,有人抵了廉父的缺。
這下子,廉家更不行了。
當然,廉家落敗這麼快還有便是陶意安的打壓。
廉語修不肯離婚,他自然要打壓廉家了。
廉語修沒想到這些事情,他現在恨透了的人是徐嘉惠。
他甚至把徐家人搬了出來,可是徐嘉惠卻不肯見徐父。
仿佛,他們從來沒有什麼關係。
而徐父在北平待了幾天發現這錢真是很難要回來了,倒是也不管這些了,轉頭就走。
畢竟,他不可能讓這個一分錢沒有的女兒回家。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順利,廉語修現在隻想殺了徐嘉惠。
他買了一把勃朗寧,隻等有機會可以殺了那個女人。
徐初初找的私家偵探倒是一直很有用,廉語修買了勃朗寧,他很快知道。
徐初初得知之後就淺淺的笑了,隨後每天打電話刺激廉語修。
廉語修沒想到徐初初會打電話來嘲諷他。
終於忍不住了。
而此時,徐初初坐在北平飯店的房間,自言自語:“係統小朋友,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個房間麼?214。14,要死,是不是很好?”
她捧了捧下巴,說:“我現在隻等他殺了我,我就可以順利的脫離這個身體了。”
係統終於仍不住開口:“可是徐嘉惠的目的是家破人亡。現在也算是家婆,可是人都沒有死。”
它很難得和徐初初對話。
徐初初也詫異他會開口。
不過很快的,她笑:“我相信徐嘉惠要的家破人亡就是這樣。她是要廉語修死,但是不是我直接殺了他,而是讓廉語修受到法律的製裁。”
說到這裏,她立刻感覺到心口暖暖的。
可見,這就是徐嘉惠的意思。
“廉語修來殺我,一定逃不掉。我捐了這麼多錢,做了這麼多有意義的事兒,我相信有的是人會為我伸冤。他爹倒了,救不了他。他必死的。”
徐初初已經算計倒了這一步。
“不管他爹是真的身體不好還是假的,廉語修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也不會有好下場了。他指使廉語修殺人,這可是很多人都聽到過的。”
徐初初微笑:“廉家,會在我死後覆滅。”
真正的徐嘉惠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她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文章是她寫的。
她也揭穿了廉家的畫皮。
而陶紫凝和唐蔓蔓,他們也多少有自己的代價,不是很好麼?
想到這裏,徐初初:“他該來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敲門。
此時彈幕已經泛濫,徐初初卻不管,她開門的一瞬間,槍聲響起……
徐初初頹然的倒地。
她整個人幾乎嗖的一下子脫離了身體。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廉語修,瞬間被往後吸了過去。
就在她飛速的往後飛的同時,看到有很多人都衝了上來,廉語修被按在了當場。
而後,醫院的廉父因為是廉語修的幫凶也同時帶走。
徐初初繼續看,廉語修和廉父互相推卸責任,都不想死。再也沒有親情。
因為徐初初捐了那麼多錢做好事,一時間爆發了大規模的□□,要求嚴懲廉家父子。
就在徐初初要徹底消失不見的同時,她看到了廉語修被判了死刑。
而同時,廉父也病死在牢中。
周遭不斷的反轉。
陶意安吞了廉家的財產。
他仗著自己的女兒還是廉語修的太太,很快的吞並了廉家。
廉太太落魄不如普通人家,唐蔓蔓過街喊打。
連陶紫凝也被許多人詬病,她的愚蠢,委實給她上了一課。
徐初初想,陶意安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讓她失望,果然是一個很精明的生意人。
而這個世界真正會懷念她的,隻有一個江宇。
徐初初看到了江宇的所作所為,終於放心,他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他真的幫她把那些錢都花在了孩子身上。
徐初初感覺到很溫暖,突然間,手中落了一個小星星。
她恍惚想到,這大抵就是徐嘉惠如願了。
她淺淺的笑了出來。
她很快的奔向下一個任務。
而此時,徐嘉惠的墓前。
陶意安抽煙看著墓碑,神態凜然,低聲:“你不是徐嘉惠,你到底是誰?”
隻可惜,微風拂麵,楊柳青青飛揚。
永遠不會有人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