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把戲揭穿,傅長言立即感覺到宋鈺的心情起伏極大,眼看他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他忙鬆開他好聲好氣的哄:“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逗你玩,事出有因,你別氣,我好好同你說。”
宋鈺不說話,臉色特別難看,他一把推開傅長言,旋身往內室走。
“哎宋鈺,別生氣啊,我真事出有因。”傅長言趕緊追上去,“你說你們宋家好歹也是仙門名家,結果自家後山有問題都不知道?這幾日我去捉兔子,發現那裏有好幾處機關和靈障,覺得好奇便一一破解,往竹林深處走,你猜我發現什麼?”
“不猜。”宋鈺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袍,冷著臉丟到傅長言懷裏,再去門口提食盒。
傅長言接過衣袍隨意一套,跟在他後邊,道:“地陰啊,你知不知道後山竹林深處圈禁了上百隻地陰!”
聞此言,宋鈺終於抬眼看他,眉頭仍舊皺著,神情有幾分不解。含哥兒整理
地陰這種東西,隨處可見,但不應該在宋家後山聚集上百隻。傅長言亦覺得奇怪,所以一連數日往後山跑,為了掩人耳目假裝是去捉兔子,知道此舉違反宋家家規會挨罰,因此早就準備了假血墊粘在背上。
假血墊是用豬血和野果果醬搗成的,挨打時,他故作柔弱,懲戒的弟子見狀沒敢下重手,隨後血墊受力破損,鮮血滲出衣袍,令他看起來被打得很慘,實際一點事都沒有。
傅長言一屁股坐圓凳上,抬手支著下巴:“我去後山就捉過一次兔子,怕你生氣還沒敢吃,之後再去,實際就是好奇後山竹林有什麼貓膩,沒想到真讓我給找到了!你再猜除了地陰,我還瞧見什麼?”
“不想猜。”宋鈺言罷,把食盒裏的晚膳取出來,“你自己吃。”說完要走。
傅長言曉得他必定是去後山查看,忙抓了桌上一個地瓜在手,邊啃邊追上去。
宋鈺便停住腳步,冷聲:“你不必去。”
傅長言搖頭:“不行,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弄出這樣的事來,此人必定身在宋家,且十分熟悉宋家。宋鈺,說正經的,後山那些地陰裏有你宋家的弟子和門生,怨氣特別重,看起來不像是自然死亡。”
話音未落,天上驀地飛過道道劍光,去的方向是後山。
宋鈺看一眼傅長言,伸手為他理好衣袍,再攜他禦劍飛往後山。
二人落地時,後山已有不少人在,為首的是宋驚塵,正命弟子們將地陰收起來帶回宋家。
“師弟,師弟的魂魄為何在此!”
“對啊,阿漾師弟不是回家了麼,魂魄怎會變成地陰?”
“蘭息,蘭息也在這,可蘭息明明隨家人回去了啊,怎麼回事?”
看到曾經朝夕相處的同門變成地陰困在此地,眾人悲痛不已之餘,更多的是憤怒和疑惑。
平白無故不可能有如此多地陰聚在後山這一塊地方,死後不入輪回的地陰可以隨意走動,若它們滯留在同一個地方不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要麼它們生前死在這,要麼就是屍骨在此地。
宋驚塵與宋鈺對視一眼,隨後二人雙劍合璧,將地陰聚集之處的泥土掀了起來,無數交疊在一起的白骨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最上麵的幾具屍體甚至沒有徹底腐爛。
“小盧,是小盧啊!”
突然,一名弟子跪到地上嚎啕大哭,手指著一具腐爛了一半的屍體,定睛一看,屍體外麵穿著的的確是宋家低階弟子服。
“竟是煉魂邪術!”
望著整齊疊放的屍骨,宋驚塵萬分驚愕。
他提著劍退後幾步,似是受到了十分大的衝擊,緩了緩,看向宋鈺,臉色沉重的說道:“三師弟,你曾與我說過煉魂一事,當時我還道此等逆天之舉,怕是沒人敢嚐試,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