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鈺薄唇一抿,白如紙的麵色硬生生紅潤幾分,他別開頭,眼皮眨個不停,神情怎麼看都像是慌張。
傅長言不用看他神色,光靠二人之間的共鳴,也曉得他此刻有多驚惶無措,便覺得太有趣了,存心逗他,就拿起木勺一本正經說:“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吃個藥能不能別推三阻四婆婆媽媽的。”
宋鈺飛快的看他一眼,又移開目光,蹙著眉道:“不喝。”
“那可不行。”傅長言佯裝不耐,“別扭扭捏捏的,趕緊把藥喝了。”
“……”
宋鈺仍是不肯喝,嘴上說不過他,便索性背過身去,不管他怎麼說都不理會。
見此情形,傅長言還真有點頭疼,正尋思要不要硬灌,宋鈺忽然身子一歪癱在了竹榻上。
“宋鈺!”
傅長言嚇了一跳,忙蹦起來去查看他的情況。
“不要緊。”
宋鈺喘了一口氣,低低出聲。
“怎麼不要緊,你額頭燙的能烙餅!”傅長言摸完他額頭,忍不住低喝一聲,接著端起藥碗,嚴肅道:“不行,這藥你得喝。”
宋鈺立即掙紮起來,差點把藥碗給打翻,見此情形,傅長言怒從心起,翻身上榻一屁股坐他腿上,“別娘們唧唧的,喝個藥還能苦死不成!”說著去按他肩膀,想把人給按住了再硬灌。
可宋鈺是誰,就算背脊骨全斷了,也能把傅長言從身上掀下去,他也確實那樣做了,哪怕傷口崩裂流血,發著高熱站不穩,一下竹榻就摔倒在地。
傅長言本來就有火氣,被他一推,火氣更大了,把宋鈺從地上拖起來丟回竹榻,再含了一口藥到嘴裏,彎腰低頭,出其不意印上他的唇。
一口藥汁渡完,他怒道:“這不也沒多苦,你鬧什麼呢!”
“……”
宋鈺可以說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整個人僵在竹榻上一動不動,睜著一對漆黑的眼眸震驚的看著傅長言。
傅長言感覺到他的驚愕,微微避開他的目光,掩飾地拿起藥碗,故意惡聲惡氣的威脅:“誰讓你不好好喝藥,我告訴你,你要再鬧,我就用剛才的方式把藥全給你喂進去,惡心死你!”
說完,木勺舀了藥往他因震驚而沒有合攏的嘴裏塞。
“咳咳!”
木勺剛塞進嘴裏,宋鈺就下意識歪頭把藥汁給吐了。
傅長言怒道:“嘿你這!”
宋鈺咳嗽幾聲,下巴和脖子上全是苦澀腥辣的藥汁,他虛弱地躺回竹榻,眸中有水霧縈繞,不知是被藥苦的想哭,還是咳的太厲害,連淚水都咳出來了。
傅長言見不得他這副可憐無助的樣子,一時之間有點不忍心逼他了,可宋老頭臨走前千叮萬囑過,這藥必須得喝。
於是軟了口氣,好聲好語的勸:“宋鈺,你就忍一忍,把這藥喝了好不好?”
宋鈺紅著眼眶:“不……”
傅長言:“……”
兩眼互瞪片刻,傅長言慢斯條理又含了一口藥在嘴裏,宋鈺伸手抵住他胸膛不讓他靠近,眼角已有淚花在打轉。
傅長言扣住他手腕往旁邊一按,俯下`身去,不顧他的掙紮硬是逼他把口中的藥咽下去才放開他。
唇瓣磨出了點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輕笑一聲:“你自找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宋鈺雙目赤紅:“傅沅……”
傅長言心頭狂跳,暗道自己多半也瘋了,居然把宋鈺給親了!
他垂著眼眸,耳根子是發燙的,勉強用正常語調說話,“叫我大名也沒用,你要麼喝藥,要麼就讓我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