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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大半天,眼下正是放午飯的時間,傅長言便順道去了趟膳房,領了二人份的午膳才去找宋鈺。

宋鈺不愛熱鬧又不喜聒噪,故而所居院所甚是僻靜,左邊是湖泊,右邊是懸崖,後麵是個小山坡,山坡種了一堆竹子。

傅長言拎著食盒和藥壺回去時,宋鈺不在房內,床上擱著一疊月牙白的衣袍,白色發帶整齊地折了幾下,同鏤空銀冠放在一旁。

“宋鈺?”

便喚了一聲,未聽到答複後,將藥壺和食盒放下,摸了個玉米麵的饃饃邊啃邊去外頭尋人。

繞著小院轉了一圈沒見著人,傅長言蹲在湖邊洗著手,心內尋思著宋鈺會不會為了不吃藥而躲起來,若真是那般他也太幼稚了。

想罷,正打算跳到屋頂去看看,忽然聽到眼前的湖泊裏有點動靜,他探頭探腦張望一下,水裏荷葉太多擋住了,看不清裏頭有什麼,但仔細聽確實有水聲,還有幾圈漣漪波動。

驀地想起床榻上放著的衣袍,傅長言眼睛一亮霍然起身,伸手掏出懷裏的折腰,骨玉扇慢慢展開,對著前方高低起伏鬱鬱蔥蔥的荷葉揮了過去。

一道勁風掃過,分開了碧綠色的荷葉叢,側身站在水中的男子現出身來,傅長言一見他就笑,招手道:“宋鈺!”

“……”

宋鈺半個身子浸在水裏,烏黑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身上,有一半擋住了胸膛,使得他白淨的身軀半隱半現。

他偏了偏頭,眼眸低垂,濃密的眼睫毛上沾了點水珠,高挺鼻梁下,兩瓣薄唇泛著淡淡的紅。

水清清天藍藍,好一個出水芙蓉的俏天仙!

傅長言再次感慨,宋鈺若是個女子,以他的容貌必定是花月榜第一。

可惜了啊,俏天仙轉過身來,胸`前一馬平川還腹肌八塊,饒是他再膚白勝雪都沒用,那陽剛之氣絕對會吸引一大堆妹子為他如癡如醉鞍前馬後。

宋鈺站在水裏,抬眼看向岸邊的傅長言,麵無表情的開口:“你做什麼。”

傅長言一屁股坐在岸邊的大石頭上,單手支著下巴,衝他挑挑眉,“不做什麼,你轉一轉,我看看你身上可還有傷勢沒痊愈的。”

“哼。”宋鈺少見的發出一聲冷哼,沒理會他,緊接著一步一步朝岸邊走來。

隨著水位的變化,八塊腹肌都露出來了,兩條弧度順著腰部一路延伸而下,傅長言眯了眯眼,目光在他胯部徘徊,可惜被褲子包住了,什麼也看不見。

盯了片刻,傅長言自己覺得怪異,便移開目光,笑道:“宋鈺你行啊,從前被我看一下肩膀都羞的要拔劍砍我,現在倒是不害臊了,光著膀子在我麵前晃,不怕我輕薄你啊?”

“……”

宋鈺怎麼不害臊,他早已羞紅了臉,脖子鎖骨耳根全紅透了,是傅長言光顧著盯他下麵才沒留意到。

他硬撐著不立刻回房拿衣袍把自己包起來,故作鎮定地站在他麵前,沉聲道:“不吃藥。”

“啥?”傅長言沒聽清,愣愣地轉頭看他,目光落到他胸膛就移不開了,琢磨著要如何才能煉出這樣結實緊繃的肌肉。

宋鈺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想把身體泡回水裏,薄唇抿了又抿,顫聲:“你不必勸我吃藥。”言罷,實在撐不下去了,那片紅已經從鎖骨往下蔓延,他整個人都要紅了。

一陣水花撲麵而來,傅長言下意識抬手遮擋,待他放下手時,眼前哪還有宋鈺的身影,唯有幾圈漣漪泛開。

“宋鈺?”

他疑惑地喊了一聲,站起身踮著腳東張西望,沒看見人。

便抖掉袖袍上的水珠,轉身回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