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挖了一坨藥膏就往傷口上抹。

“不可!”

宋清越驚呼一聲要阻止,但他已經抹完了。

“一點小傷,沒關係。”

傅長言說罷,又自己扯了布條去包紮,宋清越忙放下手裏的藥盒幫忙,清秀的眉頭皺著,嘴裏低低道:“是我不好,又連累知許公子受傷……”

“……”

傅長言真有點受不了,宋家的人都這樣嗎?一點小傷搞得大驚小怪,上個藥吧婆婆媽媽磨磨嘰嘰的,還以為就宋鈺如此,沒想到宋清越也如此,當真是叫他頭大。

便在傷口包紮完後立即起身往外走,免得宋清越等會紅了眼眶又要哄他。

“我去看看靈昀公子的藥煎好沒有,他是我救命恩人,等會他的藥必須我送過去。”

邊說邊邁開大步,逃也似得往外跑了。

身後傳來宋清越的喊聲,傅長言懶得管他說什麼了,就當做沒聽見,出了房門後直奔後院宋老頭那邊。

除了幫宋鈺拿藥之外,他還有些事要問宋老頭。

到縹緲峰走了一趟,他心裏有了點眉目,不過暫時是猜測和設想,沒有真憑實據可確定。

“宋先生,靈昀公子的藥煎好了嗎?”

傅長言緩步走到藥爐麵前,裝模作樣打量著麵前一排的藥罐。

宋老頭蹲在邊上搖著扇子,時不時查看一下其中幾個藥罐,聽到說話聲後抬起頭,“小公子啊,你來得好,老朽正要讓童子去喚你。”

“宋先生可是要我給靈昀公子送藥?”傅長言拿起一柄羽毛扇,殷勤地扇著。

宋老頭捋了把胡子點頭:“孺子可教也,酆小公子聰明伶俐,老朽方才想起,你上回既然讓靈昀喝了藥,想必這回再去送藥也沒問題,有勞小公子了。”

傅長言隻道無妨,接著同宋老頭東拉西扯了幾句,隨後話鋒一轉,問起雪水澆灌靈草一事。

宋家的金錢收入,主要來源於藥草的變賣,故而門內種植藥草的地方很多,用雪水澆灌也正常,但縹緲峰取下來的白雪得融化後晾一晾才可使用,否則太過嚴寒會凍傷草藥。

傅長言就問:“取雪的弟子是否還要負責給藥草澆灌?”

宋老頭答:“那是自然。”

說話間,宋老頭提到負責采雪的那批門生裏,唐茂年最是吃苦耐勞,旁的門生經常在等雪化時溜到別的地方偷懶,唯獨他老老實實站在木桶旁等雪化,好幾次他路過藥草地,都能看到他獨自一人站在那。

“茂年這孩子是真勤懇,今日不知為何受了傷,我讓他去休息還不肯,非要去園子裏忙活。”

聞此言,傅長言暗想著這唐茂年是真老實,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罷,他借口要去園子看一下宋家種了什麼奇花異草,宋老頭便給他指了唐茂年所在之處,說正好讓他帶他遊覽。

行至園子外,果然看到唐茂年一人守在木桶旁,傅長言不動聲色地掐了個決,引了幾隻地陰過去攻擊,想試試他的身手。

唐茂年的資質是真差,幾隻地陰罷了,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勉強將地陰擊退,換作別人,可能早就將這幾隻地陰打個灰飛煙滅了。

傅長言在暗中看著,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他是在演戲,還是真沒什麼本事。

此刻過去套話多半套不出什麼來,畢竟半個時辰前,二人在縹緲峰也算發生了一點不快。

便沒有過去,盯了半響後無聲無息的原路返回。

他回去的正巧,給宋鈺的藥煎好了。

宋老頭照舊給他一包蜜餞,千叮萬囑拜托他一定要讓宋鈺把藥全喝完。

傅長言就一手拎著藥壺,一手揣著蜜餞,滿臉壞笑的去找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