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嚷嚷幾句說出破劍是酆家傳家寶,那弟子就把破劍放到他手邊的桌上。
酆懷咬破手指摸了下那把破劍,喂血後,破劍抖了抖,最外層的銅鏽掉落,露出了金光閃閃還鑲嵌著綠瑪瑙的劍身。
他蹙眉思索片刻,末了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神情,憤憤道:“酆家出了酆遂這個人渣敗類之事,想必諸位有所耳聞,那人渣的惡行被鄙人公之於眾後,當夜便攜妻子逃離千秋,不知去向。沒想到他賊心不死,竟溜到縹緲山來,意欲殺害我兒。”
“我酆家的祖傳靈器藏玉藏寶,二者之間有所感應。此劍不知為何會在金子深身上,夜黑雪大,想必酆燼生靠著靈器之間的感應找到金子深,錯將他當成我兒知許殺之。”
“驚塵兄,實不相瞞,酆某此番前來縹緲山拜訪,一則多謝靈昀公子救了我兒的大恩,二則要接我兒回去,三則想請忘憂散人幫忙,清理門戶,還仙門百家一個太平!”
聽到這,傅長言心道酆懷倒是挺會說話的,仙門百家同仇敵愾才能與魔宗邪道相抗,倘若四大名家之一的酆家出了問題,意味著所有需要他們家靈器武器的正道修者都會被牽連,從而導致整個正道大亂不是沒有可能。
既搬了仙門百家出來,宋家多半不能坐視不理了。
宋驚塵果然嚴肅起來,道:“柏仁兄所言事關重大,驚塵一人不能決斷,不日我大師兄便會歸來,屆時我們再議。柏仁兄且先在寒舍小住幾日,有何需要盡管吩咐門下弟子便是。”
話頭到這就說的差不多了,傅長言扯一扯宋鈺袖袍,小聲說:“宋鈺,這沒我什麼事了,你忙,我先回去。”
那麼多人看著,為了符合宋知許書生的身份,他一直正襟危坐著,也不敢亂靠亂趴,裝得委實辛苦,還是趕緊回去躺著才舒服。
便起身同宋驚塵打了個招呼,沒理酆懷等人,徑直甩袖離開了正堂。
外麵天都黑了,一輪月牙掛在夜幕,幾顆星星米花般在周圍點綴著。
想到米花就覺得腹中饑腸轆轆,白日裏在破廟光顧著打聽消息,怕酒氣令宋鈺不悅,所以一口酒都沒敢喝,兩隻荷包雞也全給乞丐們了,奔波一日,這會子不餓才怪。
傅長言在夜色中走了幾步,轉身去了膳房。
正堂雖在議事,膳房放飯的點卻不會推遲,過去時門已經關了,柴房裏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留。
“真是摳……”
傅長言無奈地搖搖頭,末了旋身往回走,心裏琢磨著宋鈺院子旁的湖泊裏不知有沒有魚,他偷偷捉幾條應該不會被發現。
宋鈺這時候肯定在正堂和宋驚塵一起給唐茂年善後,短時間內不會回院子,偌大一個湖泊擺在他麵前,他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遂加快腳步,到湖邊後,方要解開衣袍下去摸魚,一道咳嗽聲突地冒出。
“知許,你要做什麼?”
酆懷?
傅長言一愣,隨即直起身看向從陰影處走出的中年男子。
酆懷翻了個白眼,嗬斥道:“我在這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混賬,見到老子都不叫一聲嗎!”
傅長言撩一把頭發,隨口回了句:“我爹媽都死了。”
“你!”酆懷登時大怒,揚手想給他一巴掌,隻不過手舉起又放下了,緩了緩語氣,“爹在這等你不是要同你吵架的,爹是擔心酆燼生那人渣會對你不利。縱然從前我對你和你娘不好,但我發誓今後都會把虧欠的彌補,你就不要和爹置氣了,隨爹回去。”
“去哪?”傅長言掏了掏耳朵,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酆懷忍著怒意,“先隨爹回住的院子,等爹與宋家商議好要事後,再隨儒竹回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