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同我酆家是姻親,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整天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了解?”

既然見過祖宗入了族譜,這小子卻天天胡鬧瞎跑,都不知道找他了解一下酆家現下的情況,家規也沒背。

果然是窮鄉僻壤裏出來的野小子,身上流淌著酆家血脈也沒用,上不了台麵的家夥!

傅長言在腦中回憶了下金子深的臉,隨後捏一把酆儒竹帶著嬰兒肥的臉,點頭:“確實,你倆臉大這一點倒是像。”

“我抽你!”酆儒竹當即炸毛,蹦起來要打他。

傅長言躲得倒快,眨眼間跑剛進門的宋鈺身邊去了,酆儒竹一看到宋鈺就萎了,乖巧地坐回太師椅,臉上露出個討好的笑。

宋鈺遞給傅長言一個警告的眼神,末了提袖對宋驚塵行了個禮,宋清越跟著抬手,禮罷被宋清玄拉到一邊。

宋清玄顯然對傅長言沒什麼好印象,護著宋清越的樣子像老母雞護犢子,兩隻眼睛警惕的盯著他,生怕他對他家雞仔伸出魔爪。

傅長言沒理他,挨著宋鈺坐下,背脊挺直手腳不亂放,廣袖衣擺一一撫順到沒什麼褶子,再昂首挺胸端正坐好。如此就像換了個人,輕浮放浪皆不見,清傲冷豔貴氣逼人,一看就是個氣質不凡的貴公子雅君子。

“驚塵大哥,不知我那遠房親戚金子深的遺體現在何處?”坐定後,傅長言故作哀痛,沉沉出聲,“聽聞子深弟弟遭此不幸,知許心中甚是悲慟,隻願盡快捉到真凶好讓子深弟弟在泉下瞑目。”

望著突然彬彬有禮正兒八經的傅長言,酆儒竹坐在對麵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上不去,臉都憋紅了。

操!這小子學戲法的嗎,說變臉就變臉!

話都讓他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閉著嘴不出聲。

坐在主位的宋驚塵麵色凝重,聽了傅長言的話後,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回到:“子深公子現在偏室安放著,是我宋家對不起他,事發之地在縹緲峰,竟無弟子及時出現相救。”

傅長言問:“不知他如何死的?”

總要先弄明白死因吧,宋家的人就是這點不好,問一句答一句,磨磨嘰嘰的沒個痛快。

宋驚塵沉吟了片刻,道:“子深公子遭人下毒,毒發後不幸凍死在縹緲峰上,巡夜弟子發現他時,他被人釘在雪牆內。在此之前,曾有人看到他和門生唐茂年發生爭執,二人甚至推搡了幾下,隨後不歡而散。”

傅長言:“就憑此認定金子深為唐茂年所殺?”

話音未落,一人便大喊:“冤枉!我沒有殺金子深!”

回頭一看,正是唐茂年被帶上來了。

唐茂年身上五花大綁,入內後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白日裏我與子深確實鬧了不愉快,可我怎會那麼傻,轉眼就將他殺了,還拋屍在縹緲峰。”

宋驚塵便道:“聽聞金子深與你積怨已久,興許你忍無可忍……唐茂年,金子深肩上有一烏黑掌印,先前與你的手比對過,正是你出手擊傷了他,也有弟子親眼所見你白日裏曾打過他一掌。不曾想你如此居心叵測,竟在掌風裏下毒,唉……宋家家風優良,怎養出你這樣心腸歹毒的門生。”

唐茂年滿頭大汗,神情驚慌,急急道:“我、我下的毒不會致命,那不是毒,隻是一點癢癢草,他會渾身發疹子但不會傷及性命!更不可能中毒暈倒在雪地裏凍死!我不是惡毒之人,是他……是他辱我故去的發妻,我一時激憤才……二公子,你相信我,我沒有殺金子深!若不信,用禦陰術召回子深的魂魄便可知,我不是殺人凶手!”

“子深的魂魄已不在世間。”宋驚塵冷冷接過話,頓一頓,口氣忽而變得十分淩厲,人也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唐茂年麵前,“你且說一說,在你房內發現的地下冰室作何解釋,你已逝八年的發妻為何就在冰室之內,身上竟還有別人的魂魄滋養著。唐茂年!你好大的膽子,煉魂術這等滅絕人性的邪術,豈是你可輕易觸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