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宋驚塵揮了下手,便有幾名弟子抬了一副冰棺上來,隱約可見冰棺內有一名腰腹便便的年輕女子。

見著冰棺,唐茂年一下子就撲到棺材旁邊,隔著寒冰輕撫棺中女子的容貌,眼中滿是深情。

此情此景,這是人證物證俱在了?

“……”

真是目瞪口呆啊,連幾隻地陰對付起來都很吃力的唐茂年,居然能搞煉魂術這樣牛掰轟轟的玩意兒。所以藥田那次,他是覺察到有人在試探他,故意演戲裝無能?

“你還有什麼話說!”宋驚塵顯得格外憤怒,也不掩飾壓製自己的怒意,指著唐茂年大喝:“蘭息、小盧、阿漾、子明、子慎,他們是你同門師兄弟,亦是你朝夕相伴的好友,你怎下得了手!唐茂年,你真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混賬!!”

宋驚塵一番話出,唐茂年伏在地上手腳發抖,額上的汗水彙聚到下巴處“滴滴答答”往下落,打濕了他麵前的地板。

堂內一片寂靜,眾人都為剛得知的真相感到震驚,其中宋清越最是驚愕,滿臉的不敢置信,身體甚至踉蹌了一下,全靠宋清玄扶著才沒癱倒。

“我、我沒有想害人,隻是想讓我妻子活過來……”

許是覺得東窗事發,唐茂年也不狡辯了,直接承認了罪名。他是在八年前六合動亂後來到宋家,一開始隻想借縹緲山獨特的寒冷氣候保存妻子的遺體,加上縹緲峰取雪做冰室方便,所以為了留在宋家,他不惜比別人多幹活。

後來,在某次打掃鎮六合塔樓時發現了記載煉魂術的禁?書,彼時書尚未被宋鈺拿走,故而他能翻閱。

再往後,他真是幸運,又無意間發現了宋鈺設下的陣法,還有已經拘禁在裏頭的孤魂野鬼,借著不起眼的身份開始頻繁去後山竹林,暗中施展煉魂術。

為何殺了那五名弟子,多半是煉魂術須得活人血肉滋養,唐茂年才動了害人的心思,山下失蹤的乞丐說不定也是他下得手。

因他本人資質太差,煉魂術又需要大量靈力,故而他進展極慢,所以才沒有被人察覺到異樣之處。

“我良兒懷胎八月病死,我不能不救她,隻要良兒能活過來,我們的孩子也有救,兩條命啊!”

“我對不起子息他們,可我有苦衷,我是迫不得已的!子息他們的魂魄我一直沒動過,也不打算動,還想著有能力了就超度他們……”

“二公子,你要怎麼嚴懲我都可以,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煉魂術既然已經施展,地陰也有,可否等我施展完術法後再懲罰我?”

唐茂年滿臉是淚,哭著爬到宋驚塵麵前,試圖扯他的衣擺求情,但後者避開了他。

宋驚塵抬手捏了捏額頭,長歎一聲,悲聲道:“旁人之性命便不是命嗎?何況煉魂術乃邪術,幾乎無人成功過,你怎可為了虛無縹緲的傳言就害人性命。”

唐茂年大哭:“我知道錯了,二公子,我害過子息他們後就已經後悔了……”

“你後悔個錘子吧,金子深還不是說殺就殺了。”酆儒竹終於找到機會開口,斜眼看著唐茂年。

唐茂年激動道:“金子深不是我殺的!我發過誓不再害人!”

酆儒竹:“人證物證都有,分明是你殺的。”

唐茂年:“我沒有,不是我!若真是我,我都承認殺子息他們了,何必不承認金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