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宋鈺忽而沉沉出聲,眼眸微垂,眉頭略略蹙起。
當年在招搖山,他拿劍指著傅長言時,卓無忌就在暗處,可他卻沒有出麵幫傅長言的意思,還暗中推了他一掌,使他撞到了他的劍上……
“宋鈺?宋鈺!”
傅長言奇怪的看著突然陰沉的宋鈺,喊了一聲不見他回神便又大喊了一聲,這般,宋鈺才似乎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睜著一對黑亮的眼受驚般望著他。
“宋鈺,你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哎?”
方要問他想什麼呢,他毫無預兆地就伸手在他胸口處亂摸起來。
哇???
宋鈺這是魔怔了?
傅長言一頭霧水的瞅著他,須臾扣住他瞎摸的手,笑嘻嘻道:“你這是作甚?靈昀公子莫不是忘了,我不好男色。”
一句話,宋鈺如遭電擊猛地抽手,他背過身去,收回的手輕顫著,睫毛更是顫動不止,眸中有千萬情愫縈繞。
傅長言以為他又生氣了,正要哄哄,一個人影從石階那飛了上來,手裏拎著一個木籃子,頭戴鬥篷,定睛一看竟是宋清玄?
“嗯?你怎麼在這!”
咋一見傅長言,宋清玄也吃了一驚,說完看到宋鈺也在,連忙拱手行禮,語氣恭敬的道:“三師兄。”
“三更半夜的,你上來做什麼?”傅長言挑了挑眉,言罷幾步奔過去,便見宋清玄手裏的木籃裏頭裝滿了紙錢冥幣,“這些玩意兒幹嘛呢,給唐茂年的,還是……金子深?”
宋清玄露出緊張之色,看一眼側身站著的宋鈺,嘴裏囁囁嚅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傅長言抓了一把紙錢,淡淡出聲:“清玄,你好像很喜歡小清越啊,對他的占有欲也有……嗯不太正常,莫非你是個斷袖?”
“呸!不許胡說!”宋清玄當即大喝,要不是宋鈺在場,他恐怕已經拔劍砍傅長言了,“你知道什麼啊,清越……清越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他待我好,特別好,我隻是關心他!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清越善良又單純,我要是不多留一個心眼,他早不知道被別人騙過多少回了!”
“所以你便殺了金子深,免得他再欺負唐茂年!”傅長言飛快的接過話,冷不防拔高音調,“因為唐茂年傷心難過的話,清越也會跟著難過,我說的可對?”
“什、什麼?”宋清玄被他說的有點反應不過來,登時就結巴了,“胡、你胡說什麼呢,我、我怎麼可能殺金子深!”
傅長言將手裏的紙錢撒到天上,幽幽道:“若不是你殺了金子深,大半夜的不睡覺,拎著一籃子紙錢作甚?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你的行蹤,還特地禦劍順著石階飛上來,你說你不是心虛還能是什麼?”
宋清玄氣憤道:“我!我這是為了清越!”
“說說,怎麼是為了清越。”傅長言雙手環胸,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心裏卻在想著怎麼事情又扯到宋清越身上去了。
莫非真有人演技精湛表裏不一,年紀輕輕卻城府頗深,暗中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倘若大膽推斷鎮六合的冰室是宋清越所為,唐茂年與宋清越走得近,煉魂術也是他教唆的,後殺金子深嫁禍給唐茂年,拉他做替罪羔羊,再利用藏玉劍引出酆家來轉移注意力。
連環相扣的計策,倒是不無可能。
可除了宋清越,宋清玄也有可能是真凶,當年重修塔樓,他也是參與了的。
所以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