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情絲蔓蔓,是屋外的風動,更是並肩同寢的心動。

……

翌日醒來,照例腰酸背痛,傅長言扶著自己的老腰,腹誹著腰好到前後左右隨便彎有個毛用,直挺挺躺一晚上照樣得難受!

宋鈺倒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沒蓋被子睡一晚上也不見他感染個風寒什麼的,委實氣人!

早膳之後,傅長言坐在蓮池麵前思索著要如何偷塔才不會鬧出太大動靜,思來想去半天沒找到什麼好法子,心中甚是憂愁。

宋鈺練完一套完整的劍法回來,見他愁眉苦臉的,以為他還在煩惱金子深之事,便飛身過去落到他麵前。

“切磋。”

手裏的雲澤劍挽了個劍花收回劍鞘內,宋鈺折了一枝蓮花在手,花苞指向傅長言。

“……”

傅長言斜眼看宋鈺,沒看他煩著呢,還切磋,切個錘子吧!

宋鈺卻想著心情若不佳,打一架想必能發泄發泄,他會讓著他的。哪知傅長言坐在涼亭內沒動,兩眼見鬼似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像……不願?

放屁的不願!

傅長言臉上寫得分明,不是不願,是嫌棄!誰要一大早和他切磋,躺著看雲卷雲舒不好嗎?

想罷,不想理宋鈺,身體往後一攤,張開雙手歎了口氣。

不如,讓踏雪引開宋驚塵等人,他再下藥迷暈宋鈺?說起來奇怪,宋鈺好像對他沒什麼防備,平時給他倒茶也是接過就喝,都不擔心他這個正道敗類魔宗少主會下毒害他。

正想的入神,幾滴水珠驀地飛了過來,落了傅長言一臉,他有些惱怒地坐起身,便見宋鈺站在水邊,甩袖揚手,手裏的荷花帶起水珠飛向他。

傅長言就笑了,陰惻惻的笑了,冷不防就飛身朝宋鈺撲了過去,兩手死死抱住他,帶著他一起撲到湖水裏。

“你!”

“我如何?不是你要切磋的嗎,怎麼,這又生氣了?”

雙雙落水後才放開他,傅長言撩一把水潑他,嘴角勾起一邊笑得邪魅。

宋鈺抿了抿唇,眉眼清冷,須臾,轉身想上岸。

嘖,想得美!

傅長言撇撇嘴,驀地出手扯他發帶,將發冠一並拽下拿在手中,“宋公子,切磋啊~”

宋鈺披頭散發地回過身來,黝黑的眼眸深深注視著他,靜默片刻,抬手道:“拿來。”

“偏不。”傅長言笑著說完鑽入水中,往前麵的蓮池遊去。

“嘩啦”一聲,宋鈺動作極快,拽著他的腿就把他拉回來了,傅長言也不怕,兩腳順勢纏住他的腰,整個人冒出水後相當於騎掛在他身上。

“……”宋鈺的臉色瞬間白了,眉間發梢都是水珠,兩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在克製隱忍著什麼。

傅長言掛在他身上,對他擠眉弄眼的,“是你非要切磋的,可你又沒說要如何切磋,我便覺得此種肉搏式切磋也極好。”

宋鈺聞言,眉頭一點一點蹙起,少頃,他沉默又冷厲地抬眼看著他,手往上移落到他腰肢,停頓片刻後猛地一掐。

傅長言當即慘叫起來:“啊!宋鈺你卑鄙,偷襲算什麼君子!”

“哼。”宋鈺少見的哼了聲,手裏掐完又不留痕跡順著腰線遊移了一下才收手,這下不用他開口,傅長言也連忙逃開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宋靈昀,宋家家規怎麼寫的,你全忘了?”傅長言摸著自己的老腰,心道它真是多災多難。

“……”

宋鈺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徑直從他手裏拿回發冠發帶,而後轉身飛出蓮池,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