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獸從窗葉爬了進來,對著傅長言的後背就撲了過去,若非宋鈺眼尖認出它是踏雪,差點一掌拍開它。

“踏雪,又去哪亂吃東西了,瞧你肚皮圓的,身體也是越發胖了。”

傅長言把爬上腦袋的小獸捉下來,手指搔著他屁股和肚皮。

踏雪在他手裏揮舞著四個肉乎乎的爪子,身體在桌上攤成一坨,嘴裏發出舒服的“噝噝”聲,接著翻身站起,歪頭對著他眨巴紅呼呼的眼珠,九條尾巴不停搖來搖去。

傅長言揪一下它的耳朵,笑道:“你做什麼好事了,這會子衝我邀功?”

“噝噝~~~”

踏雪顯得很是高興,搖完尾巴仰起小腦袋湊近傅長言,看它的樣子是想討個親親。

傅長言捋一把它的腦袋,下巴低了低,方要落下一吻,一道絲綾驀地飛了過來,嚴嚴實實地將他嘴巴纏住了。

“唔唔唔?”

便扭頭,莫名其妙看著忽然出手拿靈器封他嘴巴的宋鈺。

宋鈺微微別開臉,眼睛沒看傅長言,冷冷瞥向桌上的踏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獸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居然慫了,九根毛茸茸的尾巴垂了下來,小腦袋往後縮,哼唧幾聲後掉頭跳到房外跑了。

“唔唔唔!”

宋鈺,好端端堵什麼嘴,快解開啊!

傅長言從桌邊躥起來,撲到宋鈺麵前去拉他胳膊,嘴裏和踏雪一樣哼哼唧唧的。

宋鈺二話不說就抬手點了傅長言穴道,令他像根柱子般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再緩步過去關上大門,背對著他站了一會兒,接著揮手熄滅蠟燭。

“……”

草?

傅長言瞠目結舌地戳在原地,暗道宋鈺這又搞哪出?

“歇息的時辰已經過了。”

黑漆漆的房裏響起宋鈺低低的說話聲,隨後傅長言便感覺自己被人扛了起來,對,扛,腰在肩膀上對折,大頭朝下撅起屁股的那種扛法!被他一路扛到床上,脫了靴子和外袍,身體慢慢放到內側,手腳擺放整齊後蓋上被褥。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宋鈺在身邊躺下了,不過兩人中間隔了很寬一段距離。

傅長言努力斜眼去看身邊的人,眼睛適應黑暗後也能看清一點輪廓了,他看到宋鈺縮在床邊沿,規規矩矩地躺著,身上沒有蓋被子。

行!他牛逼啊,又點他穴道!不蓋被子就不蓋吧,凍死他得了!!

憤憤想罷,又頭疼金子深之事,到底是誰殺了他?

把人推入石壁砸出那個大一個坑,埋伏在縹緲峰暗處的宋家弟子不該沒有聽到動靜啊,若有動靜,他們勢必會出去查看,金子深便不會死。

可縹緲峰埋伏的弟子們都說沒有什麼異動,昨日宋驚塵還親自去查問過一趟,尋常弟子興許察覺不到異樣,但他修為匪淺靈力深厚,不可能沒發現有邪氣在縹緲峰縈繞,除非是他去巡查時,金子深還未出事。

莫非是卓無忌?

傅長言認為不無可能,畢竟他已許久未和魔宗聯係過,璃淵又需要大量靈力來續命,扶搖閣逃出的邪祟怕是不多了。

看來近日,便是卓無忌不來尋他,他也要去鎮六合塔闖一闖。

入塔樓容易,就是要如何避開宋鈺去偷塔呢?

一想到宋鈺,傅長言就覺得不僅頭疼,心肝兒也疼!他真是世上最難辦的角色,眼下又不好直接和他撕破臉,該如何是好……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昏暗靜謐的房內,等身畔之人呼吸平穩綿長後,宋鈺側了側身,目光灼灼凝望著緊閉雙眼的男子,纏綿又炙熱的望了許久,手指摸索著勾了一縷發絲到唇邊,輕輕地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