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滑落到肩膀,樂不此彼。
直到身體被熱水蒸出淡淡的粉色,他才戀戀不舍的從浴池上去,換衣服。
衣服是全套的白色,寬袖高領,內外三層,外麵罩著輕柔順滑透明的紗衣,銀絲挑繡雲紋的腰帶、衣衫的領口袖口下擺都繡著銀色富麗的流雲花紋,簡單而又雅致、清淡而不失華貴。
看這衣服的做工和材質,一定是給天帝陛下準備的衣服,不過蕭月笙比他高一點,穿了稍微有點短,自己穿上倒是正好。
推開內殿的窗子,天色已明,外麵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剛剛被水蒸出來的那點慵懶散漫一下子就被風吹的無影無蹤,神清氣爽、聞著窗外清淡的花香,真是沁人心脾。
拿來柔軟的布巾擦拭長發,無意間瞟見鏡子中的人,頓時怔住了。
鏡子裏的人有流波婉轉的眼眸、清華勝雪的臉龐、嫣紅瑩潤的嘴唇,一身白衣優雅高貴,看似與平日的自己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卻多出了一股嫵媚風流的味道。如果說平日的他是清冷出塵的冰魄雪蓮,那麼,此時就像是那冰雪雕刻的花瓣上沾染了一層瑰麗的早霞,令人心醉神迷、不能自拔。
寢宮內隱隱傳來了喧嘩聲,似乎是蕭月笙已經醒來,在詢問他的去向。
出了後殿,地麵頓時變得冰涼沁骨起來。他微微皺眉,靴子似乎忘記帶來了,隻好赤足走出去。
當他推開寢宮的側門,掀起珠簾走進去時,殿內的侍女與蕭月笙都怔住了。
他烏發不挽,發稍還帶著溼潤的水氣,負手而立,氣度雍容華貴、風采翩然清雅。白衣勝雪不染纖塵,容顏如畫風姿如玉,眼眸漆黑清澈透亮。仿佛神子下凡自天上來,帶著一身的清月冰輝、絕世風華。一時間傾住在場的所有人,就連鎮定冷漠如蕭月笙,也為之有片刻失神。
:“見過鳳凰殿下。”在場的侍女怔愣之後慌忙襝衽行禮,心中都回想著剛才那驚鴻一瞥。
蕭月笙揮手讓她們全部退下,準備早膳,幾名侍女垂首斂眉恭敬退下。
寢宮再度恢複了寂靜,蕭月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三分驚豔三分溫柔三分驕傲一分沉靜。
:“怎麼不穿靴子就出去了?過來。”他伸手向著鳳凰。
鳳凰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有片刻遲疑猶豫,再看蕭月笙的目光,有幾分安然幾分沉靜,暗暗歎息一聲,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中。
稍一用力,天旋地轉,再度回神,已經落在蕭月笙懷中,未及開口,一個溫熱纏綿的吻落下,輾轉深入,欲罷不能。
:“陛下,昊遠城主昨日多次求見,今日是否回絕?”是皇宮總管飛雲的聲音。
鳳凰麵色嫣紅,不敢大聲掙紮。
:“待朕用膳之後再見他們,先在辰光樓候著吧。”
飛雲道了聲“是”,然後離開了。
鳳凰理了理衣服,坐在蕭月笙身邊,輕聲道:“你打算怎麼辦?”
蕭月笙清冷如雪的容顏沒有一絲表情:“他們算盤打的好,我又豈會如他們的意。”
鳳凰看著他冰冷的容顏,忽然微微一笑,清豔淡雅:“此事……交給我處理如何?”
天帝陛下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極盡迷蒙和清冷的眼眸中,那被掩飾過的擔憂淡愁,心中不由一窒,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心裏,回蕩出無數漣漪波紋。
他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若說這上界誰最了解他的身世過往,定然是鳳凰無疑。而且他的手段自己也是見識過的,由他出麵,也許比自己出麵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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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樓,天帝陛下的禦書房。
容成修遠與兒子容成天永恭謹的坐在繡墩上,絲毫不敢四處張望。
書房外隱隱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似乎是一行人走了過來,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有侍衛匆匆抬進來一張椅子,然後全部退下,有一人緩緩走了進來。
容成家父子剛要下拜,卻聽一個清潤的聲音淡淡道:“本王不是陛下,容成大人莫要認錯了。” 三殿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自己的封地,類似人間的裂土封王,所以官場之上通常自稱‘本王’。
這個聲音委實太過清冷,讓兩人心中一個哆嗦,抬起了頭。
隻見陛下的禦座邊站著一個白衣人。容顏是絕色傾城、清冷無塵,雙手背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一股尊貴絕倫優雅華貴的氣度威儀撲麵而來,壓抑的他們似乎喘不過氣來。水晶似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溫度,冷的滲人,唇邊一抹淺笑,卻是襯的他更為冷漠清寒,不可直視。
正是那晚那個紅衣如火烈焰傾城的鳳凰殿下。
容成天永那日看到鳳凰,隻見他氣質清絕、容顏雅致、風采過人,雖然長的確實是絕色之顛,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氣勢。當時就隻當鳳凰隻是個剛滿千歲的人,就算是三殿之尊,又能威嚴到哪裏去?
想不到現在這個人,衣服一換,就連氣質也換了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