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兒,祭兒怎麼了?”發覺不對勁,帝王有些用力的托起那精致的小臉,看著他的不安,惶恐和發自心底的害怕,自己也覺得心煩意亂地問:“出了什麼問題麼?還是不舒服?需不需要明澈看看?”
緊緊盯著帝王數秒鍾後,淵祭喪氣的低下頭,小聲如蚊子般的說:“不是……是,累了,想……睡覺。”
“那就睡吧……”帝王舒展開淵祭微皺的眉毛,讓他躺得更舒服。
帝王看向不約而同看著自己的兩個人,淡淡的說:“靜觀其變。”
朝陽是溫暖的,驅逐空氣中寒冷的氣息。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絢麗的磚瓦鋪上了純白色,點點新綠的葉草兒臥薪嚐膽的掩埋在厚雪之下。
“皇上,該上朝了。”
端華瞬有些難掩興奮的說。純白色的長發比雪更加的幹淨。
帝王看著自行穿上了衣衫的孩子,一手勾到懷中問:“不多休息?還未天光。”“不,不用了……”淵祭倔強的搖搖頭,小手緊抓的衣服快要被他撕裂,執著的湛藍色雙瞳緊扣著帝王黑得看不清的眼睛,生怕眨眼間一切會化作泡沫,如同愛上人類的美人魚消失的刹那芳華。
“上朝!”
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在一長串的宮女太監的帶領下,穿過複雜的,交疊的穿廊。
“皇上駕到——”
“端華將軍到——”
“端華禦醫到——”
“三殿下到——”
“天,聽到沒有?”大臣甲詫異不已的說。“是端華將軍和禦醫耶!”大臣乙驚訝的說。“還有三殿下呢!聽說是四王爺的孩子呢!”大臣丙湊上前一驚一乍的說:“皇上很喜歡這位殿下呢,不知道這是不是四王爺開的玩笑。”“聽說四王爺被收押了,就在昨晚。”大臣丁添油加醋的說完看見殿外緩緩走入來的兩個修長身影,急忙“噓”了一聲,好心的提醒道:“來了,安靜點。”
“將軍大人,禦醫大人。”
眾人恭謹的訕笑,想要上前打聽卻又不敢,表情看上去顯得有些別扭。
端華明澈溫軟的笑著解答他們的疑問:“嗬嗬,各位大人客氣了,下官隻是太醫院的人,今天和皇上一起上朝啊,是因為昨個兒下官與端華將軍一直在皇上的寢宮陪著三殿下呢。怎麼?還有疑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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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心照的對望一眼,連忙笑著搖搖頭,但也有人的表情很奇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聲音傳出千萬裏,回蕩在粗壯的懸梁之上。
“眾愛卿平身,朕不在的七日可有什麼大事?”帝王似笑非笑的詢問,眼神卻一下也沒有離開懷中的人兒,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今天怪怪的。”
“皇上……是關於四王爺的事情。”
“父皇,沒什麼啦。”淵祭朝帝王安撫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忽略了剛剛鼓起勇氣開口的大臣,眼眉間的笑容格外的明亮。
“嗯,”帝王輕拍拍淵祭的小腦袋,抬頭看著臣子的卻是冷笑:“四王爺的謠言麼?怎麼,各位難不成還信了去?這四王爺是怎樣的人,眾卿家怕是比朕還來的清楚,這麼一個玩世不恭的王爺所說的話,比朕的話還要可信?”
“不,不!”
所有人除了某幾個人沒有跪下,都惶恐的哀求道:“請皇上恕罪,臣等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眾卿家言重了,”帝王輕捏著淵祭軟軟的臉頰,頭也不抬的問:“徐大人,難不成您覺得朕的話不必四王爺麼?怎麼一臉的不信呢?”
徐大人笑了笑,鞠躬道:“可是將軍和禦醫不也一樣?”“徐大人誤會了吧?”端華瞬眨了眨深灰色的雙瞳,傾靠在端華明澈的身上說:“皇上是知道的,所以不用跪囉,可是啊……徐大人就不同了。”
“嗬嗬,皇上,將軍大人,”徐大人雙手抱在一起,笑著說:“四王爺雖然玩世不恭,可是他決不會貿然拿著寫來開玩笑,這可是攸關皇族血脈的重事,微臣相信……”
“是你。”
冷冷的童音泛著濃烈的殺意。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紛紛看向四歲的孩子。
帝王垂下眼簾,微笑著奇怪的問:“什麼是徐大人?祭兒,能夠說清楚嗎?”
淵祭一動不動的盯著額頭泛著薄汗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裏多了一絲暖意的說:“茶裏的毒使他指使人下的,他身上有相同的味道,不可以原諒……”
“欲想傷父皇者,死。”
這一次,淵祭的動作很快很快,比瞬移的速度還要來得快,就連帝王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
帝王頭上的發簪被拔,深黑色的長發如流水般披散。
一抹紅色的弧度無預料的在空中出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大片的血霧遮掩了視線。
年幼的孩子沉寂的站在大殿之上,純白色的衣裳沾上了紅色的血液,連頭發,臉龐都是血液,順著他的線條渲染了衣衫。徐大人已經躺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