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跨進水池摸索的禹飛,碧輕輕的放下窗簾。想著剛剛白墨問他的話。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愛禹飛嗎?還是隻是因為雛鳥情結?”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知道什麼是雛鳥情結,他隻知道他不想離開禹飛,想看禹飛笑,想聽他說話。願意做任何讓禹飛高興的事,不願讓禹飛生氣討厭。想保護禹飛,想占有禹飛,讓禹飛隻看著他,想著他,屬於他……

坐在一旁等了半天不見碧有反應,白墨開始懷疑碧根本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雛鳥情結。“你隻要回答我,如果讓你為了禹飛放棄這對翅膀,放棄飛翔,你願意嗎?”

放棄了翅膀,放棄了飛翔那還是鳥嗎?碧突然想通了什麼,轉頭對著白墨笑了。

看到碧聽懂了自己的暗示,白墨起身整理著帶來的東西,“等我研究出結果,我再告訴你。”

禹飛拿著好不容易找到的袖扣,一進房間就撞上出門的白墨。白墨指著禹飛濕透的衣服笑侃著說:“掉溝裏?”

“碧沒事吧?”

白墨挑了挑眉毛,怪笑的大聲說:“你禹飛還會關心人啊?”

推開擋在門上的白墨,禹飛就看到碧站在床邊,慢慢地走近碧,摸著碧受傷的翅膀,緩緩的開口,“還痛嗎?”

碧回頭就看到全身濕淋淋的禹飛,沉著摟住了他,“怎麼都弄濕了?”

那一瞬間,禹飛覺得這幾日空虛的心,突然被填的滿滿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碧還在他身邊,他就覺得踏實了。

把裝有袖扣的盒子舉到碧的麵前,禹飛邀功的說:“我把它找回來了,你準備怎麼獎勵我?”

碧取出袖扣笨手笨腳的幫禹飛帶上,“原本想生日那天給你,可是……生日快樂!是這樣說的嗎?凡非是這麼教我的……”

未說完的話被吻堵住了,禹飛吃味的捏著碧的鼻子說:“不說別人好嗎?碧不要離開我……”

“好……”

兩人擁吻在一起,碧垂下綠色的眸子。他要保護禹飛,如果那本賬本在秦少堂手中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幫禹飛拿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溫馨了 我絕對是親媽!!┅思┅兔┅在┅線┅閱┅讀┅

我是親媽啊!!!

番外 汙染

他叫禹飛,從小就和父母東躲西藏。他不知道父母在躲避什麼?年幼的他以為父母就像電視裏私奔逃亡的富家千金和貧窮書生一樣。這個城市是他新的住所,髒亂的街道,矮小的房屋,沿街可見的乞丐,流鶯……

趁著父母在打掃所謂的新家時,禹飛跑到街道熟悉這個新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住多久,也許三個月,也許三個星期,有或者隻有三天……父母為了不停搬家的事不斷的爭吵,母親的指責父親的沉默。讓他一直認為是父親無能,才使得他們必須過上這樣流離失所、貧窮的日子。他不斷的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買個大房子,和他未來的妻子一起幸福的生活。

那一年的禹飛才八歲,知道了有錢就能幸福。

可是一切都變了,父親失蹤了。一直都是父親工作來贍養他們,如今失去家中的經濟來源,禹飛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母親迫於生活的無奈,開始不斷的帶陌生的男人回家。禹飛的心如同緊閉的房門般關上了,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錯。

母親變的越來越憔悴,脾氣越來越暴躁。每當那些帶回來的男人離開後,母親就會拿出皮帶抽打禹飛。一身的鞭痕,禹飛覺得自己就像電視裏的斑馬般奇怪。終於有一天他在好心的鄰居幫助下送進了離家不遠的診所。

那一年禹飛十歲,他遇見了第一個朋友白墨,知道了夫妻並不會永遠在一起。

白墨是診所大夫的兒子,很奇怪的一個人。明明學的是中醫卻總是拿著西醫的手術刀比劃著,有一次禹飛問他,“為什麼喜歡手術刀?”

白墨眯著眼睛笑著無比燦爛,“因為我喜歡刀劃開肌肉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不去街口買豬肉?”

“那樣隻能切豬不能切人,我喜歡刀劃在人肉上的感覺。”

禹飛皺著眉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學西醫,學中醫幹嘛?”

“因為中醫可以殺人於無形。”

殺人,那是很難的事。可是事實證明並不難!

被掐著喘不過氣,禹飛的意識有些模糊。望著一邊昏死的白墨,剛剛的記憶鑽進腦裏。他在經過偏僻的巷子時看到有個乞丐在打一個少年,他本來不想管閑事,可是在他轉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白墨蒼白的臉。

不記得怎麼撿起地上的木棍,不記得怎麼敲打著那個乞丐,不記得怎麼被打倒,什麼也不記得了……隻記得人死前會回憶很多事,也許他快死了。理性的放棄掙紮,本能的尋求生命。手指觸碰到冰冷的手術刀,用力的抓起狠狠的紮入,溫熱的血液喚醒了沉睡的惡魔。

映在牆上的影子不斷的重複著手起刀落,直到黑色的影子被染成緋紅。銀月不再,血紅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