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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簡單檢查吧。”

宋文一直憋著氣,等幹完了站起身才大口喘氣。陸司語卻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帶了個口罩湊過去和林修然一起查看屍體,他的臉小口罩大,這麼一遮隻剩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外麵,垂下眼眸的時候,臥蠶明顯,睫毛也顯得越發長了。

張大海忍不住又多看了陸司語幾眼,然後捏著鼻子躲在幾米之外,“你們快看,要是沒問題就在這裏就地埋了吧,我看這屍體都快爛透了,就別往殯儀館運了。”

李法醫也說:“屍體我真的仔細驗過,當時有溺液,肯定是淹死的。”他自認為就算自己的技術再不精湛,這基礎的問題總是不會弄錯。

“是否要運去殯儀館做詳細檢查,你們說了不算,屍體說了才算。”林修然隔著口罩,悶聲說完話低下頭,熟練地從屍體的外表開始檢查。

屍體的軀幹上確實是有解剖過的痕跡。陸司語伸手幫他按著,林修然就用剪子把之前縫的線一一挑開。現在屍體已經放置了這麼久,很多血肉都已經腐爛不堪,還被蟲子咬過,宋文強忍著惡心站在一旁,用張紙巾掩了口鼻,還是被這味道熏得頭昏腦脹。李法醫也躬身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現場一時鴉雀無聲,隻能聽到林間的鳥鳴。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臨近夏天,天色黑的遲了,天邊的雲彩像是有火燒過,漫天紅霞。可是黑夜遲早會到的,林修然抓緊了時間,把童屍的全身檢查完,站起身摘下一邊口罩道:“屍體有多處骨折,其中頭部一處比較嚴重。”

李法醫道:“有些骨折我也發現了,屍體是在溪流裏飄過,那條溪流的水很急,有些可能是碰撞到了溪水中的石頭造成的。”

林修然搖搖頭道:“身體上的骨折是死後造成的,頭部這一處,你們當時沒有剃去頭發吧?”剛才他憑手的觸♪感,可以感覺出那處傷口不太尋常。屍體的傷痕會掩蓋在頭發之下,無法觀察,好的法醫必然是好的剃頭匠,可這李法醫驗了屍體卻沒有剃頭。

李法醫有點鬱悶,“當時周楚國本來是不同意驗屍的,孩子的媽媽楊梨卻希望驗一下,到最後周楚國才妥協,他說驗屍可以,但是什麼模樣死的就要什麼模樣葬了,不能影響遺容,這死人的頭發要是剃了,可就長不出來了,我哪敢給屍體剃啊。”

林修然也知道很多死者的家屬對這些有些避諱,他又讓人配合著把屍體翻了過來,傷口就在後腦部位,之前有頭發和頭皮在,傷口不易覺察,可現在屍體腐爛露出了白骨,反而讓這一處的傷痕明顯了起來。

林修然仔細查看了看道:“傷口在後腦處,是一處平行傷,不像是石頭留下的,更像是用木棍或者是重棒擊打留下的。具體的,需要把屍體運回殯儀館,把骨肉剝離,充分暴露傷口後再下結論。”看來運送一趟是躲不過了。

陸司語還是蹲著身,摘下口罩,他似乎不覺得那屍體難聞,呼吸自然。

林修然繼續道:“頭上的傷口當時應該出了不少血,有生活反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當時孩子被人用重物擊打了頭部,造成了昏迷,隨後被拋入了溪流中淹死,所以他的肺部和胃裏會有溺液,說是淹死的也不為過。”

所謂生活反應,一定是受害者在活著的時候因為機體內還有循環才能夠產生,也就是孩子入水時是活著的,但是有可能是暈了過去。他落入了漲潮的水中,水進入了肺部,導致了他的最終死亡。

張大海沒想到真讓他們驗出點什麼,到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他驚訝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媽呀,這孩子也是被人謀殺的?這家一共死了四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