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烈火。
宋文回頭對陸司語道:“你等在這裏,別往前去了,我去看看情況!”他握了一下陸司語的手腕,又加了兩個字,“聽話!”
陸司語沒有固執地跟著他進入,等在了那處門外。
宋文踢了一腳,把門踹開,往裏麵衝了進去。
現在外麵台風猛烈,風雨交加,前方的火勢很大,爆炸不斷,滾滾的濃煙從建築之中不斷湧出,陸司語可以感覺到火舌舔食著他的臉頰,皮膚上傳來一陣辛辣的痛感。
他站在火場的門口,用袖子捂住嘴巴,摒住呼吸,數著秒數,從1一直數到了90。
火焰和濃煙的灼燒下,他的眼睛幾乎睜不開,可是他不敢閉上雙眼,不敢錯過什麼。
這一分半是陸司語經曆過的最磨人的等待,胸口像是被鋸子不停地絞擰著。然後他衝著那大火之中喊了一聲:“宋文!”
陸司語的聲音很快就被風雨聲和爆炸聲淹沒,火焰熊熊燃燒著,沒有絲毫回應。
過火的建築已經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陸司語再也顧不上什麼有害氣體,放下了捂著口鼻的手,咬著牙把手放在了門框上,手心能夠感受到灼熱。
他忽然有點後悔,沒有和宋文一起衝進去……但是他十分清楚,火勢太大,裏麵極易迷失方向,他的體力不能持久,可能會成為拖累,宋文一個人進去比他們兩個人進去反而安全很多。
分分秒秒的時間流逝,他的理智被一分一毫的吞噬,陸司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九年前,被蒙住雙眼的那一個瞬間。
他雖然身處火場,內心卻湧起了恐怖的寒意,他整個人,整顆心,就在這炙熱與寒冷之中無比煎熬。
他真的是個不祥的人嗎?就連宋文也會被他所累?
如果宋文真的發生點什麼,他要如何麵“將來”這兩個字?
燃燒著的蛋糕屋像是布滿了地獄的業火,陸司語感覺自己仿佛身處了十八層地獄,火苗吞噬著一切,嗆人的煙霧灼燒著喉嚨。
他睜著雙眼茫然四望,又是衝著火焰中心喊了一聲:“宋文!!”這一聲撕心裂肺的,竟是帶了點哭腔,一滴眼淚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劃開了灼燒的痕跡。
火場寂靜了片刻,裏麵終於有人悶聲應了一句:“來了!你老公還沒死呢!”
然後陸司語終於看到宋文破開了火焰,從裏麵跑了出來。在他身後,一跟燃燒著的橫梁轟然倒地,生與死似乎隻是一步之差。
陸司語看清,宋文單手抱著一個人,那是他們晚飯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女孩,女孩似是昏迷著,緊閉著雙眼,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幾乎是被宋文抗在肩膀上。
“宋文,你……你沒事吧?受傷了嗎?”陸司語有些焦急地問了一句,
剛才猛烈的火舌灼傷了宋文的手腕,火辣辣地疼著,那塊毛巾也在大火之中不知道掉落在哪裏了。宋文咳著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事,不過,隻救到了這個女孩。”
火勢太大了,爆炸也很猛烈,他走進去以後不久就發現路被大火完全封住,裏麵不可能還有人活著,幸好他找到了躲在桌下的女孩。
兩人急著往出跑了一段,來到了進入的窗口處,宋文伸出雙手,把女孩遞了出去,蘇老師在外麵,急忙伸出手把女孩接了過來。
隨後宋文自己跳了出來,又把陸司語拉出。
身後的火更猛烈了,又是一次爆炸,滾滾的熱浪把他們往前推去,宋文隻來得及把陸司語往懷裏護了一下,爆炸的衝擊力推著他的後背。
宋文知道背上剛才應該被點燃了,就地一滾,熄滅了身上的火焰,爆炸的聲音那麼大,讓他懷疑耳膜要被震碎,有十幾秒左右,宋文什麼都聽不清楚,然後他被陸司語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