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你這是幹嘛呢?聽你剛才說‘不樂意’,不樂意什麼啊?”
這個陳斌貌似很喜歡石清,沒事老愛湊在石清床上玩,就是不太講究,昨天還把雪糕滴到了石清床單上。
“啊,沒什麼,我是說咱們食堂的今天中午那個炒茄子太難吃了,我就是不樂意吃,阮晉說我挑食呢。”石清順口胡謅。
陳斌點頭同意:“就是,我也覺得今天那大師傅腦子有問題,放那麼多鹽,難吃死了。石清你幹嘛搬到上鋪,多不方便啊!”
“哦,阮晉晚上睡覺不老實,怕摔下來,我就和他換換。”石清看著阮晉笑嗬嗬地回答。
阮晉在一邊偷偷向石清做鬼臉,用口型對石清說“虛偽”,石清瞪他一眼,回過頭來繼續和陳斌愉快聊天。
————————————————————————
升入高中的石清沒有再被任命為班長,隻掛了個學習委員的職務。這是個閑差,雖然屬於重要班幹部一員,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事情要做。石清也樂得清閑,反正一個縣級中學的班幹部並沒有什麼可能評優加分,倒是有各種學科競賽,拿到名次可是能在高考中加分的。
為此,學校還專門選出了幾位資深教師作為競賽教練,專門負責給幾個成績極為突出的學生在每次競賽前進行培訓。
數理化成績很好的石清自然從一開始就看重的是這個,而不再是那些虛銜。不用在班主任老師跟前爭寵邀功,更不需要和同學鬥智鬥勇,石清收斂了所有鋒芒,每日裏隻是埋頭讀書,變得沉靜不少。
但是也沒人把他單純當作書呆子而忽略他,至少那些正春情萌動的女生不會。
石清這兩年長高了不少,一張小臉也長開了些,少了些稚氣,多了份俊美。再加上家裏條件比以前好轉不少,他娘去市裏進貨時也經常去商場逛逛,雖然節儉慣了,舍不得給自己買什麼,卻經常會給石清買幾件時興衣裳。他自己又愛幹淨,稍微打扮打扮,就是一標準的翩翩少年郎。
這樣出色的男孩子自然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焦點。
阮晉在場上打著球還一心二用,後悔不該死活拖石清來球場看他比賽。
多少本應該對著賽場上各員猛將歡呼雀躍、大拋媚眼的女生在偷偷議論身邊這個才貌雙全又處事低調的高一新生。
有些高年級的學姐甚至直接以各種名義和石清套近乎,什麼要不要參加文學社啊?廣播室想招一名男播音員,要不要試試啊?
石清好脾氣的一一拒絕,卻還是禮貌的問了各位師姐的大名,也算交上了朋友。
阮晉在心裏罵他,我是叫你來看我打比賽的,不是讓你來泡馬子的!
這樣一心二用的結果就是被突然飛奔而來的對方隊員撞了個人仰馬翻,腦袋重重砸在地上,瞬間眼前一片黑暗。
阮晉躺在地上沒有聲響,一時間籃球場上頓時混亂不堪,叫罵的,打架的,死揪住肇事者不放的,奔去找校醫找老師的,就是沒人敢去看看躺在地上的傷員。
石清正和幾位師姐聊天,一回身發現阮晉閉著眼睛已經躺在地上,愣是呆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出事了。
他撥開人群,快速跑到阮晉身邊,抱起阮晉的頭,焦急地叫著“晉晉,晉晉,我是石清,你怎麼樣了”。得不到任何回應,石清的眼淚刷的一下就全湧出來了。
撞到阮晉的男生撥拉開揪住他的人,也蹲下來查看阮晉的傷勢。看看石清,很冷靜的說:“你別哭,看起來沒有外傷,恐怕是撞到腦袋了。我現在就送他去醫院做檢查。”
那人說著就把阮晉背了起來,向校外一路狂奔,阮晉好歹也有個一米七八,那個男生背著他還能跑那麼快,倒也是個奇人。石清拉著阮晉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那個男生跑的有多快石清就跟地有多快。
當時的小縣城還沒有出租車,一時著急也找不到什麼車子,不過幸虧醫院離學校也不遠,十幾分鍾後,還是趕到了醫院。
正在檢查時阮晉就醒了過來,不過迷迷瞪瞪的,醫生判斷應該是腦震蕩,問題不大。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對他進行了一係列的其他檢查。
直到把阮晉送進病房,等待檢查結果時,石清才發現那個送阮晉過來的男生累得幾乎虛脫在地。
知道他剛才是拚了命的跑,才能這麼快把阮晉送到醫院,石清看他累成那樣也有點過意不去。
他走過去把那人扶起來,讓他坐到旁邊的空床位上。那人笑笑,“謝謝。我姓馮,馮時延,高二四班的,你們放心,不管檢查結果出來什麼樣,我都會負責的。”
頭還在疼的阮晉躺在病床上發威,“草,我沒事當然什麼都好說,要是有啥後遺症,要你養我一輩子!”
看他那麼生龍活虎的叫嚷就知道準沒什麼大事兒,馮時延歪著頭隔著石清對他樂,“行,等你一到合法年齡,咱就去領個證,我保證養你一輩子。”
“領證?啥證?”難道是傷殘鑒定,可沒聽說這個還要有什麼“合法年齡”啊,阮晉不明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