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望著河麵,說道:“以十年為限,若十年後依舊無人喚醒你,那你便是自由身,自行離去即可,應你的東西自然有人會奉到你手上。”
說罷鍾雲停頓了片刻,複又說道:“接你之人來了,我也該走了!”
對著馬龍臣深深一揖,鍾雲不再去看,擺了擺衣袖便轉身離去。
“叮鈴鈴”
蔫黃山羊的鈴鐺聲漸遠,馬龍臣依舊在原地等待,直到身畔傳來說話之聲。
“在下十一,馬龍臣,許久不見。”
轉過頭來,馬龍臣看著眼前的青年,說道:“吾識汝,賣書人!”
被叫出身份的十一,麵露驚詫!
………………
“青舟,你醒啦!”
“鳶……紅姐兒!”
蘇醒過來的陸青舟依舊有些混沌,甚至於差點喚錯了人名。
“紅姐兒,我這是……”
“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麼,三日前是雲哥兒抱你上山,說你神虧血虛,屍毒入體,即便治好,亦是傷了根基,不知要多久才能恢複元氣。”
經楚紅一番分說,陸青舟腦海中又回蕩起了那張笑臉,心中灑然,並未將受傷一事放在心上,笑著說道:“多謝紅姐兒的照顧,青舟曉得了。”
“你呀!”
楚紅見陸青舟貌似對傷了修行根基亦不在乎,不由氣惱,隻是不忍重言,佯怒道:“修行可不是讓你與人爭鬥的,再有下次,我可是要生氣的!”
“紅姐兒。”
陸青舟搖著楚紅的胳膊說道:“前些日子釀的酒也該好了,青舟再給你做上一道美味豚蝦釀,紅姐兒覺得如何!?”
楚紅聽後眼眸泛光,將信將疑。
“豚蝦釀?果真美味!?”
陸青舟自然知道自家師姐的喜好,點頭回道:“相當美味!”
“那還不……那還是等你好些了再說吧!我去尋雲哥兒了。你身上的物件都在桌上了。”
不等陸青舟回答,楚紅便蹦蹦跳跳地出了竹屋,動力十足地去尋鍾雲了。
身後一臉笑容的陸青舟心道,紅姐兒雖然是師姐,比鳶姐兒還大上幾歲,卻依舊像是天真爛漫的孩童一般,真是難得。
“嘶”
蟄伏許久的青蛇,感覺到主人的蘇醒,亦是煥發了活力,吐著粉嫩的信兒,遊出錦囊,纏在陸青舟脖頸間,親昵地蹭著臉頰。
“嗬嗬!青蛇,別蹭了!”
陸青舟有些不堪青蛇蹭臉時的癢膩,笑著將青蛇取下來,放在了肩膀上。
想起楚紅臨走前說的話,陸青舟看向了床邊的桌案。
此刻那裏正規整地擺放著一些東西。
最底下是黑褐色,薄如蟬翼的桂平甲。
桂平甲上是一方木牌,一個錢袋和一封信箋。
取過木牌,摩挲著“鳶”字,陸青舟雖然不知道鍾雲如何尋到他的,但這方木牌一定是白鳶特意留給他,因為白鳶曾說過,可以依靠這木牌知曉他在何處。
隻要這木牌還在,就定有再見之日,陸青舟心中歡喜。
珍重地將木牌掛在脖間,陸青舟又取過信箋。
看著眼前的信箋,那些船上航行的日子又浮現在陸青舟的腦海中,本來有些單薄的感情也豐沛起來,滿懷期待下,陸青舟拆出了其中等待了數月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