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他想回頭看看出劍的人,劍卻在此時倏地一抽,離開了他的身體。他頓時像被抽去了所有筋骨一樣,軟軟倒了下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那雙眼睛卻始終瞪著,沒有憤怒、沒有悔恨,隻有滿滿的難以置信。

他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唾手可得的獵物麵前。

擦了眼淚,抬起頭,看到高個殺手正在緩緩插幹劍上的血跡,隨後還劍入鞘,麵無表情。

我強笑了一下:“身手挺利落。”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眼神極盡輕蔑:“哼,你從來就不如我,還想做我的老大,我二十年苦練,怎麼甘心屈居你之下。”說著一腳踢開了死屍,抬眼看我的時候卻笑了,那笑容好像前來收魂的地獄冥卒,讓我毛骨悚然。

“我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了,”他說,“還有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尾數和兩家江南的織廠,你可別賴賬。”

我諂媚地說道:“我像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嗎?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您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敢賴您的帳。”

他的眼睛亮了一亮,捏住我的下巴,笑得很放肆:“要真殺你,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他欺上來,壓住我的嘴唇用力吮xī著。我也不反抗,任由他輾轉了很久,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我,說道:“真甜。”

他粗野的氣息全噴在我臉上:“昨天夜裏那個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根狗尾巴草,你應了我的東西,不如現在就……”

“行,沒問題。”我微微別開臉,“今晚你來我營帳。”

他冷笑一聲:“我不傻,要是跟你一起回去,你還不轉頭就讓樊未王把給我抓了,我武功再好,可也不敢跟他動手,也抵不了那幾萬兵卒。”

他的手已經探進了我的衣衫裏:“乖乖在這兒讓爺快活一回,完事了我就下山去找人上來救你回去。剩下的帳,咱們回京城慢慢算。”

我調整呼吸,努力控製著心跳:“好啊。不過,總得先把我腿上的夾子拆了吧。”

“不必了,這樣也行。”他緊緊把我壓在樹上,呼吸有些急促,身下賁張的凶器已經頂住了我的小腹。我心念一動,反手握住,輕輕一擼,他低吼著,忍不住呻[yín]出聲。

“這樣做不盡興,”我咬著他的耳垂,舌尖在耳廓裏靈蛇般遊動,嘴裏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一些姿勢,最適合在這種荒郊野外……”

頂住我的身軀由於興奮而微微顫動著,我在耳根處輕輕一點,身前的人一陣戰栗:“跟前還有個死人,不是很煞風景嗎。而且這裏離營地不算太遠,要讓人發現他死在這裏,麻煩得很。”

他□著看我:“看不出你平時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骨子裏風騷成這樣。”

我笑得很邪魅:“過獎。”

“哼,諒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他冷笑一聲便鬆開了我,俯身去拆我腳上的夾子。我深吸一口氣,抓緊袖子裏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在他俯下`身的時候猛力一抹——

那是人身體上最神奇的地方,最柔嫩的皮膚卻保護著最重要的器官。我跟無數殺手打過交道,清楚地了解哪裏才是人體最脆弱的環節。

咽喉往左二指的距離,那裏有人身上最大的一條血管,一旦割斷,隻肖兩個眨眼便能喪命,神鬼難救。

這一刀我練過無數次,下手又準又狠。但它也有個缺點,就是隻能在近身時用,而且用了之後,有很大麻煩。

高個殺手倒下去的時候,連瞪我的餘裕也沒有,甚至還不如他的大哥。隻是他的血,從咽喉處呈扇形噴灑而出,足足噴出兩丈高,然後盡數灑落在我身上,落得我滿頭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