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總不能瞞一輩子, 小姑娘早晚會知道事情真相,索性也就把田長貴失蹤的事兒告訴了她。
倒是沒有和其他人那樣直接就說田長貴死了。
畢竟,小白果和老父親都對那五品平安符有信心。
隻要田長貴戴在身上,別掉了,絕對能保住命的。
可這話不能說的太絕對,萬一田長貴那天正好就沒有佩戴護身符呢?
所以,隻能模棱兩可先給小姑娘吃一記定心丸。
“你爸爸他吉人自有天相,還有你送給他的護身符呢,隻要他隨身攜帶,肯定會回來的!”
小白果也是修真修士了,築基期的實力在老父親眼裏也許還不夠看,對於一般人來說,也足以具備一定的威壓,實力到達了元嬰期可以返璞歸真,氣勢內斂好不外露,萌新就做不到收斂靈氣了,田漁原本正惴惴不安呢,聽了她這話,隻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小白果畫的圖案,她是信服的。
自家爸爸到底是什麼樣子,她也是了解的。
她親手送出去的護身符,還交代自家爸爸一定要佩戴,她爸爸那麼寵愛她,一定會不離身的戴著,隻要隨身攜帶著,那麼她爸爸就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她莫名就是這麼信任自家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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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白果這裏得到了保證,田漁在出殯的時候就比較的淡定,旁人隻以為她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不但對她的表現沒有微詞,反而還覺得她實在是可憐的緊。
田長貴是掉到了海裏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就隻能先立了一個衣冠塚,等以後找到屍體了再入土為安,埋到土裏的是田長貴最喜歡的一件衣裳,張蘭蘭眼睜睜看著那件衣服被土漸漸埋起來,看著那塊空地兒漸漸隆起一個小墳包,哭的是肝腸寸斷。
看的村裏人心裏麵也都不咋舒坦。
這兩年大家夥生活水平都越過越好了,糧食都包產到戶了,都吃得飽吃的好,棗溝村已經有那麼兩三年沒有出過喪事兒了,田長貴這麼突然一去,著實讓大家感觸良多,原本應該留下來吃一頓白事兒席麵的,想著這娘兒倆可憐,也沒有留下來貪圖這一口飯。
還是給人家孤兒寡母的省點兒錢吧。
自古以來辦白事兒,村子裏來吃席麵的人,都是要給禮錢的。
以前給的也就是幾毛,這兩年大家手裏麵寬裕多了,這母女倆也確實可憐,都給一塊兩塊的,村子裏人不少,給禮錢的多,留下來吃席麵的少,這麼收一波下來,算上之前漁老大給的補償款,留給張蘭蘭母女倆的錢還不少。
也有個四百多塊。
可村裏沒有人羨慕這筆錢的,大家夥都說張蘭蘭命苦。
就連老太太,在辦完喪事兒那天晚上,都忍不住掉了眼淚,連呼可憐:“上次長貴還和咱家綠海一起回來呢,哪裏想到那就是永別的……老天爺真是,好人不長命,留下田漁那小丫頭和她娘,可咋辦的?”
“她們孤兒寡母的,又沒了男人撐腰,萬一被人家欺負了呢?就算不欺負,這左鄰右舍的閑話有時候也是能殺人的……”
田漁經常來找小白果玩兒,老太太也是喜歡的緊,這會兒是真心實意替她們娘兒倆著急的,想來想去竟然突然憋出個大招來:“哎!老頭兒,你說,咱們撮合撮合老三和蘭蘭那孩子咋樣?”
葉老頭那一口饅頭剛要往下咽呢,一聽這混點子,一個著急,噎著了。
一家子連忙圍上去,敲背的敲背,喂水的喂水,好歹是把那一口幹饅頭給折騰下去了,老太太也被自家老頭兒這反應給嚇得不敢再往這方麵尋思了。
她原本也就是腦子一熱順嘴兒一提,既然老頭兒不樂意,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