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這是末將應盡的職責,”頓了一頓,方道,“其實末將找大人是有江陵的消息要告知,本來此事更加關乎黎王殿下,但末將以為,現在戰局未定,還是先與大人商量,問問您的意思再行決定。”
帝台聽他語氣嚴肅,又提及紫丞,心內頓時一沉,“統領請說。”
那將軍得到應允,雖仍舊有所顧慮,但帝台還是從那些有所保留的遣詞中聽出了話語真正想要傳達的意思。
即使冷靜如他,也不由驚變了麵色,隻脫口一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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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丞半拖半抱,總算將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劉緒帶回了主帳,才一進去,便看見帳中居然已經站了兩人,樓澈和——
“風瞿先生?”
濃密飄長的白壽眉下,一雙半眯的眼湛然有神,可不正是闊別已久的風瞿老先生,“哦哦!主上!琴瑚那丫頭果然說的是真的!沒想到幾月不見,主上又做了驚天動地的事啊!嗬嗬,好!好!老頭子真是太高興了!”
說著迎上前去,方注意到紫丞攙著的人,“咦?這……莫非又是劉緒那小子?”
“……”半昏迷的少年似乎察覺動靜,略一掙紮,牽動傷處,不由發出低低悶聲。紫丞稍微改變了下姿勢,樓澈見狀幹脆不由分說就將劉緒接過手。
知道拗不過他,也確實沒什麼好爭搶的,紫丞點了點頭算作道謝,便轉向風瞿,“先生,此事又要勞煩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風瞿笑嗬嗬地坐到床邊,開始替劉緒診斷。
“唉,”約摸半刻,收回手,風瞿邊撫著白胡須邊道,“傷口會迸裂主要還是心神震蕩、情緒劇烈起伏之故,現在雖然還有點發燒,但隻要好好休養,相信很快就能好起來。”
紫丞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多謝先生。”
風瞿略一頷首,想要再說什麼,眼光掃到杵在一旁的樓澈,卻又覺得不妥,隻道,“小事小事,主上如果沒別的吩咐,老頭子可要先回去了,雖然宵明那小子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但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說,琴瑚那丫頭可就指望著我能向她報告些主上您的近況啦!”
“嗬……”紫丞微微笑了,“首輔剛剛走前還告訴我,雨蒼山那邊已經安頓好,隻是想來必定事務繁多,暫時也不可能回去穀裏,倒是琴瑚……她跟鷹涯可都還好?我也許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他們倆啊——”風瞿站起身,鬆活鬆活筋骨,“最近可忙著呢!主上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一定要先回去看看,不然老頭子就怕琴瑚那丫頭耐不住寂寞要自個兒跑來尋人囉!”
雙眸深深泛起些特別的意味,紫丞臉上神色未變,隻是輕輕點了下頭,“我會記得的。”
末了,見風瞿已經走到帳門口,又道,“先生且慢,恐怕還有一事需要麻煩您,帝台日前因我之故受了箭傷,雖然已有軍醫處理過,但我終究不太放心,能否請先生去偏帳看看他?”
“帝台?”風瞿顯然有些疑惑。
“他現在是我軍軍師……”紫丞這樣解釋,隨即看了樓澈一眼,有意無意道,“而且當年那些事實際另有隱情,我們已經和好了,鷹涯琴瑚也都知道,先前因一直未與先生相見,故而沒來得及告知。”
“原來如此,”風瞿倒一點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