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兒,知道麼?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重要的,最最獨一無二的……”
“寶貝……”
我的寶貝,我的丞兒,不要哭,我會保護你。
我會保護你。
緊緊抱著懷中已經冰冷的軀體,紫丞緩緩牽動唇角,卻恍惚一絲濕熱從舌尖侵透,罌粟般麻痹了知覺,但那點點苦澀卻已無法抵禦,愀然滲入心底。
抬手輕輕碰了碰臉頰,冰涼一片。
還是,不行麼?
“帝台,你這個騙子。”
微微一笑,紫丞低下`身子將頭埋進那瘦削的肩膀,許久沒有這樣做過了,堅硬,一點也不舒服的感覺,但紫丞卻能記起,自己曾經有多麼依戀這肩膀,多麼依戀這身體的溫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騙子,明明說過,不會讓我再哭的,明明說過的……”
眼淚仿佛開了閘門就止不住,紫丞索性不去理,隻是攥著帝台左手的手背時不時滴落的滾熱一陣接一陣熨燙在心尖,無法忽略。
火紅的花開遍山野。
梅凋菊殘,終是徒為一季傾城,覆了天下。
這從他們相遇時就開得妖豔的花,這種讓帝台覺得不祥的花,這種顏色似血染就的花,就像一個圓的起點。
如今,仍舊轉了回來,命運之輪亦真亦幻,結局原來早已注定。
彼岸之花,花開一千年,葉生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就像黃泉海隔開的兩個人,縱使深愛過,縱使決絕過,卻仍舊逃不出宿命的捉弄。
可是,真的隻能如此嗎?
“大哥……我不信命,你也告訴過我,命是最不可信的東西,對麼?”
紫丞喃喃著,空濛的眼裏水霧彌漫。
“可到底,我還是沒有聽你的話,嗬……”微微一笑,晶瑩的液體順著臉頰線條蜿蜒而下,“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回答我呢,如果我知錯了,現在改正,還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
閉上眼,沉重的悲傷終於如斷線珍珠般漫溢出來。
懷中人再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再也不會溫柔地勸他護他了,紫丞像是第一次意識到,這才是最正確的答案,壓抑的嗚咽纏綿喉間,仿佛受傷的小獸,無助而絕望。
原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本以為能永遠陪伴左右的人,再也不在。
原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心甘情願用以往生命中所有的堅持,去換一個已經無法換回來的人。
原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他可以將一切看得如此通透,也如此……後悔莫及。
那些曾經真純的愛,明明有可能美滿,卻在他手中折騰了千遍百遍,最終失了力氣,斷線紙鳶般,空餘結線。
那些曾經執著的恨,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圓圈,冤冤相報,終無了結。
那些現在深濃的情,苦澀入心,難以排解,窗前如勾月,夕夕成玦,夕夕殘翠,如果不能接起來,或許也不過是一縷斷夢了無音。
而那些現在糾纏的仇,縱然因為太多太多的不能,而沒有表露出來,本以為早已從自己心裏抹去,卻其實自始至終都藏得深刻,風雪刀劍,腹中不絕。
所以才,終是不肯放棄,也終是,重複了那圈圈往還的結局,終是……因為那些早該忘卻的陳年舊事,害死了重要的人。
是的,帝台是他害死的。
說什麼忠義孝道,說什麼替父報仇,其實不過隻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