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必得也被剛剛的變故震驚了,眼看著事情往著最壞的方麵發展去,再晚一點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站起來大叫道:“趙君山!你不能殺莊兒!他才是你們真正的兒子!”
康莊淒厲嘶喊了聲:“爹——”隨即大吐了一口血,重重昏死過去。
五鬆都害怕地哭了,拚命在抹眼淚搖晃康莊。
康必得吩咐道:“麥搖啦!”然,也無暇多說,重重看兒子一眼,下定決心轉身麵對趙君山道:“我說的是真的,他才是當日掌門夫人交給我的趙家小公子,我把他和自己家剛生下來的兒子放在一起混養著。梁雲來要孩子的時候,我……我、我把自己的孩子交出去,把他留下來頂替我那孩子的位置養大到今天。”
然,這一席話在此時此地並沒有很大的說服力,趙君山道:“姓康的,你當我趙君山是給人白白玩弄的嗎?你一會說我兒子被殺,一會又變成五鬆,一會又成了這小畜生,我一個兒子被你大卸八塊零揪著賣,讓我如何信你?!……何況,算了,這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小畜生傷了白師兄,他,非死不可!”
康必得道:“莊兒剛才不是故意要傷人的,我說的也是真的!其實一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應該說出真相,然……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把莊兒看成自己最出色最優秀的兒子,我們實在舍不得……”他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本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誰想到鬧成今天這個樣子……莊兒他怕是老早就察覺到自己的身世問題,我偏心存僥幸故意不去問,他體諒我們養大他的恩情也不肯來問,所以他才會這麼苦,才會有這麼多恨……”他哭著跪倒在地上,叩頭道,“趙老爺,你要殺就殺我,放過莊兒吧,他隻是一個不甘心被你們拋棄的可憐孩子……”
依趙君山的性子哪裏管他什麼真兒子假兒子,然,肚子上還插著劍的白漁川竟奇跡般地自己站了起來,道:“康大夫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趙君山連忙扶著他道:“師兄不要聽他的,隻是為了保住自己兒子的性命,他有何理由殺掉自己兒子換取咱們兒子的性命?再說證據,我問你證據在哪裏?”
康必得腦袋都叩出大包來,抬頭道:“我雖是赤腳醫生出身,然,也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也知道受人所托忠君之事,也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然,關於當家主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卻是無法言及的最重要理由,“證據的話,隨時都可以。請給我兩碗水。”
趙君山冷笑,白漁川兩眼發熱道:“給他水!”
趙君山就不敢不給了,於是水從小溪旁取來,而各個對子不知何時已經不打了,紛紛聚集在周圍,各自站好隊,瞧熱鬧。
康必得將昏死過去的康莊的頭朝下控了控,血從嘴角裏又漏出來兩滴,分別滴在兩隻裝水的海碗裏。
碗被端到中間眾人都能看到的地方,火把不知何時又點亮,熊熊烈火不知是否能夠吹散迷霧照亮真相。
康必得慨然抖聲道:“諸位在場的請做個見證,看看我康某是否是在為了保護自己的血脈兒子而撒謊撂屁!是不是信守諾言完成自己的使命!”說罷拱了拱手,從懷裏掏出專用手術小刀啥的在指頭上一刺,擠了一滴血在一隻碗裏,眾目睽睽之下,兩滴血接觸,分開,並不相溶。
白漁川波不及待道:“我來!”說著唰一下毫不遲疑地抽出肚子上插的那把刀,唬得趙君山連忙去捂他的肚子,幸而沒有造成井噴的效果,可見確實也沒傷到要害。
白漁川推開趙君山將劍上自己的血滴進另一隻碗裏,兩滴血甫一接觸便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