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下。”丁一把陳小五拉到門外。陳越和武誌國從B超室往外探頭探腦。
丁一很嚴肅，“五子！關乎尊嚴！不能妥協！你看看武誌國的嘴臉！”當然他沒好意思揭露他家老陳的死相兒，姑且給他留張老臉，“再說，伺候孩子累著呢，半夜喂奶，你不想起床就踢武誌國一腳說熱奶去！要是奶水長你身上你不想起也得起，虧不虧？武誌國他早打著小九九呢他，不是我挑撥離間啊。”
“團長，你說得對！不能婦人之仁，不能讓武誌國的陰謀得逞！”陳小五被點醒，變得豪氣雲幹，“我-不-打-針！！”
“好樣的五子！團長支持你！是條真漢子！”丁一欣慰的拍拍陳小五的肩膀，感慨啊感慨，攻受對壘的一次巨大勝利啊！
陳小五反叉腰踱進診室，想裝作偉人風範，其實孕味十足，“我決定了，我不打針！武誌國，你聽見沒有，我不打針！”
“不打不打唄……”武誌國訕訕，“嚷嚷個啥？”
陳越也訕訕，“嗬嗬，自願，自願……哎呦！”丁一下黑手，哦不，黑腳，狠狠踢陳越這個無醫德的老不休。
9
奮發昂揚的陳小五和臊眉搭眼的武誌國走了，丁一在陳越的辦公室裏跟他一起值班。陳越還活動著被丁一踩得扁扁的腳丫丫，看著一摞病例。這個把丁丁摔一大跟頭的這位小爺還真棘手，不好治啊不好治。
“哎我說，你也給我看看是男是女唄！”陳越工作還是很認真的，丁一給晾在一邊開始找話。
“瞎起哄。”陳越頭也不抬，“三個月以後再說，這麼早看不出來。”
“今兒先看看，到時候兒再看。”丁一剛才看著屏幕裏的影像特別激動，特別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什麼樣子，可是嘿，人家親爹夾都不帶夾一眼的！
“你以為上茅房呐？一會兒一去？B超不能多照，不懂別胡嘞。”
“就你懂就你懂！什麼玩意兒！黑心大夫死變態！我護著我徒弟瞧你這不樂意勁兒吧！”
“我哪兒不樂意了……”陳越放下筆，畢竟心虛啊，“我是醫生，該問的還得問，這是職業規定，小人之心……”
“嗬嗬嗬，就您還君子呐？沒見過這樣的君子。”丁一用鼻子眼兒出聲兒。
“行行，我不是君子……”陳越轉移話題，“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丁一立即開始嬌羞，“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龍鳳……”陳越把丁一壓到病床上，用手在他肚子上畫圈，“咱查查，裏頭有幾個……”
丁一納了悶兒了，自己怎麼著也是個身手矯捷的運動員啊，怎麼老讓這白大褂兒壓住？
“你大爺的！”
“甭怕，丁丁，我能把你怎麼樣……”陳越吐口曖昧的熱氣，支起身子。打開窗戶抽了棵煙，怕熏著丁一。不過最近忍的也夠難受的。二十周……丁丁啊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個君子……
丁一躺在床上，歪著頭看窗邊的陳越。一個好看的後背，遮住窗外的光線有了點剪影的意思。一隻手支在窗台上，夾著一支灰很長的香煙，姿勢挺頹。丁一沒有透視眼，看不見陳越眯著眼睛獰笑的德行，隻覺得他溫柔且帶點疲憊，惹人心疼的樣子。所以說，丁一這把賤骨頭這輩子算是攥在陳大師手裏了。整整衣服起來，“內什麼，你先忙你的，我出去轉轉……說好了啊帶我嚐嚐你們食堂。”陳越收起欠抽的表情回身，掛上溫柔且疲憊的微笑，恰到好處的運用輕淺的眼紋，“嗯，小心點兒。”“好，一會兒見。”丁一花癡的顛兒走了。= =||
等陳越定完治療方案，抬眼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還食堂個屁啊早沒飯了。奇怪著丁一沒找他來，陳越從住院部抄近道兒時，看見護士島那裏相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