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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處又重新出了血,披在身上的布條根本稱不上是衣服,他扶起她,看到她兩股間濃白的液體不覺心口一縮,一個女人怎麼受得了這個。她沒有力氣,冰涼的身體靠在身上,早就沒了那分意氣風發。這裏要什麼沒什麼,阿楚也不能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沒有反應,一片死灰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看不出痛苦,也沒有眼淚。心中的苦痛,已經用不著眼淚的裝點。

“喂,外麵的人,快點打盆水來。”阿楚實在忍不下去,不禁扯著嗓子大喊,“你們不怕她死了嗎?喂,死人了……死人了……”

過了一會兒,還真有人端著水進來。洪天賜放下水盆,幸災樂禍地盯著他懷裏的女人,“怎麼,你同情她,因為她的緣故,西朝不知死了多少人,落到這樣的下場是她活該。你最好別像她這樣不識抬舉,要是你也變成這樣,可沒有人會替你打點。”

“我的命當然不值錢了。麻煩再拿些傷藥來,傷口處理不好,也是要死的。你們費這麼大心思抓她來,總不會讓她就這樣死了。”

洪天賜皺了一下眉,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扔到他跟前,“別讓她死了。她活著,你才能活著。”

嗬,原來他不管到哪裏都得替人看病,阿楚暗歎,看他走了,才掀開衣服,替悅夫人清洗傷口。一般來說,抓到人之後,一定是先勸誘再用刑,悅夫人被折磨成這樣,定是她不肯說出他們想到的東西。清水換了幾盆,阿楚才擦幹淨她身上的汙穢,替她上了藥。她的身體好像暖了一些,縮在他懷裏也不說話,眼淚一直睜著,茫然地看著一邊。

“夫人莫怕,我也是被抓來的,我們可以有個伴。你的手下一定會找到你的。江下沒了你,這幾天都變得無趣了,連戲院裏都陰沉沉的,對了,你還不知道戲院排了新戲吧,好像是人和鬼的故事,具體是這樣的……”阿楚慢慢跟她講那個故事,聲音軟軟地,帶著令人安心的語調。大夫安慰病人時,帶帶會用溫和的語氣,融化患者心中的痛苦。等他講完了幾個故事,於悅的目光漸漸定了下來。

“這些故事,我都聽過……”她沙啞地說,喉嚨間的聲音像被什麼堵著,悶悶的,令人心疼。

“是我多事了。”阿楚鬆了一口氣,繼續溫柔地問:“還請夫人想開些。身上還有哪裏疼嗎,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她沉默了一會兒,想揮手,手微抬了一寸又無力地落下。身體的力氣好像被抽光了,她靠在阿楚胸`前,目光卻漸漸明亮,“我還撐得住。”隔了一會兒,她的目光沉了沉,慢慢閉上了眼,“就當我瘋了吧。”

阿楚沒有再問,抱著陷入昏睡的於悅,暗暗沉思。

第五十三章 她瘋了

“什麼,那個女人瘋了?”坐在虎皮椅上的男子氣惱地把桌上酒壺摔到地上,“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讓他瘋了。”

跪在下麵的大夫嚇得趴在地上,什麼也不敢說,心裏有些抱怨,下令把女人交給手下玩玩是主子,想也知道,一般女子經曆過這些不是自尋短見就是瘋了,能活下來的會有幾個,聽說那女人又是極有地位的,更加受不起這種打擊了。站在一邊的洪天賜怕主子遷怒於大夫,不禁上前進言。

“主子不用擔心,那個女人有江下名醫照顧,說不定能治好。就算治不好,說不定也能從瘋子的嘴裏套出些什麼來。她對我們來說是個瘋子,對於家的人來說卻是最重要的人,用她換那件東西,她們一定是肯的。”

被稱主子的人微一皺眉,揮了揮手,讓大夫先下去。等帳蓬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沉聲問:“魑,你帶來的那個大夫可信嗎?”